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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使資產階級掌握了政權,他們雖然真誠地擁護新秩序,但卻反對民主,他
們不能把民主和雅各賓主義的經驗加以區別。他們同斯塔埃爾夫人和空論家
們一道,設想了一種寡頭政治,它比英國的寡頭政治更加現代化,但在本質
上相類似;它要在富人的利益和“賢達”的智慧之間搞平衡。同時,資產階
級逐漸著手摧毀山嶽黨人的成果,甚至對制憲議會議員的成就也不放過。他
們廢除了家庭法庭和仲裁程式,恢復了債務監禁和公證人費。共和二年遺產
繼承法的“追溯既往”的特徵消失了,私生子的權利受到了猛烈打擊。國有
產業①的出售,除對富人外,不再對任何人有利;共和七年,把那些被抵押
的國有產業,無代價地給予了持有這些產業的人。村社公地的分配中止了;
政府又力圖把農民從1789 年以來就自由使用的森林中驅逐出去。
但是這一切對於歐洲貴族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呢?儘管法國革命是為
了爭取資產階級理想的實現,可是它仍舊是一場爭取公民平等的革命。它的
軍隊所到之處如比利時、來因地區、荷蘭、瑞士,法國革命都摧毀了舊制度;
教皇成了囚徒;奧倫治親王、來因的選侯們和瑞士的貴族們都逃跑了。只有
蘇沃洛夫的勝利奪回了義大利,恢復了那些正統王侯的地位。顛覆性的宣傳
秘密地滲入了法國的鄰邦,到處都在議論法國農民的解放以及無套褲漢勝利
的訊息。作家和新聞記者所作的努力,其效果比不上這些不脛而走的傳聞;
他們幾乎都由於恐怖時代的過激行動而感到幻滅,或者
被迫沉默了。希望和法國人一致行動的人到處都能找到,例如在南部德
意志就有。甚至在普魯士,拒服勞役和抗交封建賦稅的也越來越多。謠傳國
王將廢除這些苛捐雜稅;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在即位時就收到了大批請願
書。在大洋的彼岸,納里尼奧翻譯了《人權宣言》;在美國,華盛頓及其隨
從懷疑傑佛遜和共和黨人①已被平等狂毒害了。
各處的貴族,甚至在輝格黨的各大家族中,都嚇得驚慌失措而聚集在國
王的周圍;各國的政府都加緊了控制。除了屈服於保羅一世的殘暴專制下的
俄國之外,奧國是首屈一指的,因為在那裡,科洛雷多從此成了實行愚民政
策的警察國家的化身,而梅特涅後來又被認為是始作俑者。在普魯士,直到
弗里德里希…威廉二世死前企圖實行同樣制度的沃爾納險些被解職。在耶
拿,費希特因為宣傳無神論而被控告,遭到了魏瑪公爵的拋棄,並在1799
年被迫放棄了教授職位。在英國,1794 年以後,人身保護法停止執行,“煽
動性的”社團和出版物也遭到了禁止。1799 年,皮特強迫印刷商表明他們的
忠順,把非法組織的成員流放七年。在美國,聯邦黨人利用和督政府斷絕關
系而透過了針對法國民主主義者的“移民法案”,還透過了針對社團和報紙
的危害治安取締條例。在拉丁美洲,已經有人為自由事業獻出了生命。“雅
各賓派”所激起的恐怖,雖然並非全無根據,但卻是被人誇張了。那些少有
的讚美法國的人,象康德、費希特和在著手批判伯爾尼的貴族和符騰堡的寡
頭政治的年青的黑格爾,都非常謹慎地規定自己只響往合法的與和平的進
步。沒有一個國家自發地效仿法國;傳播法國革命原則的,就是法國的軍隊。
雖然反動勢力很猖狂,但不能說它們譴責了所有的改革。開明專制已經
表明:某些改革是可以同君主專制政體和貴族社會相調和的。舊制度的各國
政府承認法國制憲議會的成就並非一無可取,因而羨慕法國行政上的統一和
它對財政特權的廢止。英國的例子進一步向歐洲大陸上的農業國表明了圈地
的優越和農奴制的落後。然而,只有在德意志,尤其是在巴伐利亞和普魯士
才進行了改革,這種改革把西方影響和本國傳統結合起來。
德意志的啟蒙運動雖然在學者中間失去了威望,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