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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沒。
在冷戰對峙不斷加劇的年代,在社會主義陣營的宣傳報道和書刊雜誌
中,阿登納是德國復仇主義的象徵性人物。其漫畫形象是:瘦長的面龐上爬
滿皺紋,橫眉冷目、窮兇極惡,一個跟著美國冷戰戰車狂奔不止的老納粹,
歇斯底里的年邁戰爭狂人。
作為阿登納的政敵、德國社會民主黨人和新東方政策的倡導者維利·勃
蘭特雖不得不承認阿登納取得的成就,卻竭力貶低、抹煞其個人的作用,認
為“這一成就在很大程度上是透過一種機會主義的作法取得的,它不是我國
人民對自身和自己的過去作全面的鬥爭的結果。”
聯邦德國學者格斯塔·馮·於克斯屈爾援引100 多年前奧地利宰相梅特
涅發出的勿與西歐結盟反對俄國的警告,猛烈抨擊阿登納對西方一邊倒的外
交政策。他認為聯邦德國地處歐洲心臟地帶,應該成為既不偏重東方,也不
倒向西方的“中央之國”,而阿登納卻把這個”中央之國”變成了“西方之
國”,甚至成為西方反對東方的橋頭堡和急先鋒。
可謂見仁見智,譭譽判然。
在筆者看來,阿登納首先是一位信念執著的政治家。以虔誠、嚴肅的天
主教和堅持西方議會民主原則為其政治信念的深厚底蘊,並以多年沉浮政
界、在政壇搏擊中所積累的從政經驗以及長期置身顯要地位的自尊自信為驅
動力,使他像戰後活躍於國際舞臺上的丘吉爾、戴高樂、吉田茂等一批西方
陣營的政治家一樣,對走出戰爭廢墟、重建祖國有著近乎狂熱的執著精神。
概言之,構成其為之奮鬥不息的政治信念,即獻身議會民主原則,體現無所
不在的基督精神,加入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為聯邦德國、也為歐洲開闢
一條嶄新的道路。作為一個歐洲戰敗國的領導人,阿登納更對德意志民族的
消沉與徬徨,對國土分裂、經濟文化毀之於希特勒燃起的戰火,對德國人的
貧困破敗、流離失所而有切膚之痛,並油然產生了恢復主權、復興德國經濟
文化、鼓舞民族自信、重謀國家統一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上述信念始終支撐
著阿登納,使這位年趨暮歲的政治家煥發出年輕人一般的活力,縱橫捭闔於
國內外政壇,竭盡全力。
作為聯邦德國總理,阿登納的政績有目共睹。他的外交成就是諸多政績
中最耀目,並使之足值自豪的主要方面。尤其是在1949 年至1955 年6 年期
間,新建立的聯邦德國在阿登納的領導下,經過一番曲折磨難,終於恢復了
國家主權並躋身西歐大國行列,成績斐然。在這一期間,阿登納先後實現了
他所設定的前進目標、其威望躍至頂峰,給世人留下極為深刻印象。
法德和解與歐洲聯合,乃是阿登納外交方針的重要支柱。至少自拿破崙
戰爭以來,法國與德國的前期國家普魯士結下難以消除的歷史宿怨。普法戰
爭更使法國蒙受奇恥大辱,法國皇帝路易·波拿巴被生俘,鐵血宰相俾斯麥
故意選擇了凡爾賽宮的鏡廳,作為宣告德意志帝國成立的訊息釋出地點。此
消彼長、勢同水火,似乎成為法德兩國再也走不出的怪圈。此後法德兩國的
爭奪範圍超出歐洲,擴大到非洲、中東地區,並分別加入同盟國或協約國,
投身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列強火併。法國雖在這次大戰中成為戰勝國,卻不得
不耗費巨資修築防範德國西進的馬其諾防線,承受希特勒德國崛起後的巨大
壓力。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納粹德國再次滅亡法國,德國官兵的軍靴聲震
顫著凱旋門和楓丹白露大街,法國人吃盡了法西斯德國恐怖統治的苦頭,亡
國之恨刻骨銘心。在巨大的戰爭創傷尚在流血的日子裡,實現法德和解談何
容易。
對建國不久的聯邦德國來說,要從國際孤兒變成西歐國家群中平等的一
員,邁出結束佔領恢復主權和重建經濟的關鍵,首先是實現同法國的和解。
為此,阿登納付出了不懈的努力。50 年代初期,他利用各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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