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4 頁)
實證主義。因為法國革命在公共教育中給科學以顯著的地位,所以科學在法
國很興盛。德斯蒂·德·特拉西和卡巴尼斯打算建立一種思想的科學,一種
從形而上學分離開來,卻和生理學聯絡起來的心理學。加尼埃和薩伊研究政
治經濟學也想發展成為實驗科學,但是基礎不夠。這是一個內容豐富多采的
運動,但是直到很久以後它才充分展開。此外,這種實證主義由於反映了百
科全書派的精神,因此與英國的經驗主義大不相同。這種實證主義也出現在
拉普拉斯的《宇宙體系解說》中,出現在拉馬克攻擊生機論的著作中,以及
迪皮伊的《一切宗教的起源》中。雖然從社會觀點看來,政府和共和派資產
階級日益變成保守派,但他們卻仍然敵視基督教。在人民群眾中,宗教習慣
的確大大淡薄了,因為紅衣主教孔薩爾維在簽訂教務專約時寫道:“大多數
人民都是冷漠的”。
然而,不應該忘記,在十八世紀,理性主義哲學不但遠沒有被所有法國
人接受而且遭到許多通常缺乏才能卻並不缺乏讀者的作家的攻擊。在革命大
動盪的高潮中,傳統的衛道士不僅沒有放棄自己的信仰,反而變得更加頑固
了。他們的隊伍由於一部分老資產階級分子的參加而擴大了,這些人被通貨
膨脹搞得破了產,因而產生了對新思想的厭惡。法國也沒有免於受到神秘的
和情感的直覺主義的影響。神靈學在法國擁有一批忠實信徒,到1800 年左
右特別是在里昂和阿爾薩斯最盛行;在里昂是以韋雷爾莫茲為中心人物,在
阿爾薩斯,奧貝蘭把神靈學和德意志的影響結合在一起。事實上,感情的哲
學只是在法國才找到了它的最優秀和最有影響的首領;因為盧梭的吸引力一
直沒有消失,相反,擯棄他的政治理論的人恰恰是那些最熱衷於在文學和宗
教方面把感情置於首位的人,夏託勃里昂就是一個有名的例子。最後,象在
其它各地一樣,有些法國人重新皈依天主教是象儒貝爾一樣由於感情的緣
故;或者是象豐塔內一樣出於保守思想;或者是象羅蘭夫人的朋友邦卡
爾·德·伊薩爾一樣,僅僅是為了尋求一種慰藉。後來,當波拿巴改弦易轍
而和教皇訂立教務專約的時候,這些人都支援他,儘管遭到那些原來擁戴他
上臺的人的反對,甚至也違背了他自己軍隊的意志。
如果理性主義的傳播因此而達到了它的極限的話,那並不是由於反革命
的實用主義起了作用,因為博納爾和德·梅斯特的著作是在國外出版的,還
沒有輸入法國;德意志的思想也沒有什麼影響。法國的浪漫主義沒有它的哲
學;甚至在藝術上也沒有取代古典主義。人們閱讀北方文學只是為了要發現
可以利用的主題,或者為了欣賞它生動的描繪,或者觀摩它刻劃感情的筆
法。當時最流行的是“奧西安”的詩,瑪利—約瑟夫·謝尼埃把它譯成了法
文。在“奧西安”著作的影響下,阿爾諾寫了《奧斯卡》和《高盧人之歌》。
波拿巴也和別人一樣喜愛“奧西安”的著作。但在1800 年,當斯塔埃爾夫
人第一次把北方文學和南方文學加以對照時,她只奉勸法國古典主義者從北
方文學那裡摹仿那種憂鬱傷感的情調。法國公眾中的大多數對哲學上的理性
主義與傳統的衝突仍然漠不關心,而這種重要情況的確最能說明波拿巴的成
就了。那些從出售國有產業中、靠投機和政府合同而發財致富的、不學無術
的新的資產階級暴發戶很少關心伯尼奧所說的“原則病”。政府中那些出身
舊貴族的人,象巴拉斯和塔列朗等,都是公認不諱的貪汙腐化分子和叛賣的
專家,他們對此表現了冷嘲熱諷的蔑視態度。經常出入於塔利昂夫人、阿姆
蘭夫人或者雷卡米埃夫人的時髦沙龍的上層人物所想的只是尋歡作樂。更為
嚴重的是,在動亂中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學淺識少還不以為憂;這一代人
是現實主義者,他們只想出人頭地的發跡問題;戰爭為他們開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