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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丁開道:“那太好了,她在前面跑,我們就在後面跟呀!”
“哼,咱真不明白,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你明不明白十萬兩銀子有多少?”
“十萬兩?”婁大釗雙目一睜:“別煩啦,十萬兩不就是十萬嗎?”
“要多少車輛才載得動?”
“咱管他要多少車輛,”婁大釗道;“咱的銀子從來不用車載,揣在腰袋裡綽有餘,要花的時候還得東摸西找,才能找出一小錠。”
“好可憐。”丁開笑了。
“可憐?”婁大釗:“笑話,只要有錢買酒,咱比神仙都快活。”
他說的也許很對,廣廈千間,夜眠不過八尺,良田萬頃,日食只須一升,銀子多了反而,成了累贅。
金錢固然可以供人縱情享樂,有時也是煩惱之源。
丁開微笑點頭。
“小丁,別賣關子啦。”婁大釗道:“你問要多少車輛於嘛?”
“沒有車輛,銀子怎麼出山?”
“你是說……”
“依我估計,每一輛車以千斤計算,載運十萬兩銀子,至少須用六七輛大車,若是沒有這些車輛,銀子怎麼運出峽谷?”
“哦,咱懂啦。”
“你懂?”
“你的意思等她運出峽谷之後,咱們再行事動手?”
“這不一定,”丁開道:“車輛若是向北,我們就一直跟下去。”
“為什麼?”“往北就是洛陽。”
“妙,妙透了。”婁大釗揚眉笑道:“小丁,真虧你想得到,讓這騷婆娘幫咱們一直送到振遠鏢局。”
“是的,的確很妙,丁開道:“但這種如意算盤我可想不出來,算你想的吧?”
“咱想的?”
“當然是你想的,我可沒說白夫人要到洛陽。”
“她去哪裡?”
“我怎麼知道,只要她此刻的的確確是在搬運銀子,只要這批銀子搬上了車,對我們來說,至少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指望。”
“三分之一?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最樂觀的估計?”丁開道:“你難道忘了,還有個蕭震在虎視眈眈。”
“蕭震就佔了兩分。”
“這倒不是,蕭震想憑他那柄劍,吃定江湖,這是屬於陽剛的一面,丁某人倒不在乎,至於陰柔歹毒,藏鋒不露的角色,就得多加提防了。”
“陰柔歹毒?你說的是誰?”
“就是白夫人。”
“她?”
你可別小看了她,這女人久歷風塵,年輕時風華絕代,接觸過不少高人奇士,心如蛇蠍,外貌溫婉,是個不折不扣的強勁對手。”
“你是說她身懷絕技?”
“應該不在江南蕭震的五霸刀趙九尊之下。
“你試過嗎?”
“她狠就狠在這裡。”丁開道:“幾十年來從不輕露鋒芒,所以深淺難以蠡測。
“哼,盡說此喪氣話,咱聽不進去。”
“你最好相信。”
“咱偏不信。”婁大釗兩道漆如帚的濃眉,猛的向上一挑:“咱不信這個鬼女人……”
忽然,谷底下有幾聲馬嘶傳了上來,打斷了婁大釗未完之言。
“嗯,大概對了。”丁開說。
“什麼對了?”婁大釗問。
“就像你剛才說的,谷底下有車有馬,也許真的是在搬運銀子。”
“咱說的話還錯得了嗎?”婁大釗神氣地雙眉一聳:“小丁,咱們這就尋路下去。”
“沒到時候。”
“離得近一點總是好的。”
“不成。”丁開道:“通往谷中的幾條小徑全都被人把守住了。”
“是什麼把守?”
“這還用問,當然是白夫人的手下。
“哼哼,你今天怎麼搞的?”
婁大釗奇怪的睜著一雙大眼睛:“就憑這些蝦兵蟹將就把你唬住了,難道咱們不能闖過去嗎?”
“是的,我膽小如鼠。
日已西沉,天色慢慢黯了下來,谷底車馬之聲似是越來越喧鬧,還夾著嘈雜的人聲。
由於是在深谷絕壑之下,這些煩囂的音響,傳到崖頭上也只能隱約可聞。
有多少人?有多少車馬?但不論有多少人,有多少車馬,應該料想得到,這些人在做什麼。
一定是在搬運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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