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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動身了吧?”婁大釗已按捺不住。
“好。”丁開說:“你先去找些野生的藤蔓,最好是又粗又長。”
“要這此東西幹嘛?”
“這些野生藤蔓,十分堅韜而有彈力。”丁開道:“足可承受得起數十百斤。
“你是說……”
“我們就從這崖頂上垂了下去。”
“什麼?”婁大釗探間向下望一望,但見一片黝黑沉沉,不禁嚇了一跳:“你想自殺?”
“我正活得起勁,幹嘛自殺?”
“但是………”
“你好像很怕死?”
“笑話,“咱只不過不願這樣死法。”婁大釗道;“咱要死就得死的轟轟烈烈。”
“哦,怎麼樣才算轟轟烈烈。”
“很簡單,咱一掌轟過去,他一拳轟過來,用咱一條命,換上個好幾條。”
“嗯很悲壯。”
“至少,咱還不會樣這樣想不開,世界上還有酒喝,還有肉吃,用不著白白的把條命送在這裡。”
“你放心,死不了。”
“咱看是……”
“你最好多看看,”丁開道:“這座懸崖雖然陡削,但裂縫裡撐出了許多矮樹橫枝,處處可借力,只要有根粗藤,一段段往下墜,保管萬無一失。”
“哦,這倒是真的。”
“快去找吧!”
“好,”婁大釗道;“咱這就去。”
山頭老樹這上,野生藤蔓極多,片刻之間,婁大釗已弄來好幾根長藤,每根都有拇指粗細。
“好,很好,我先來。”丁開說。
他取了根長藤,在崖頭上一株粗逾碗口的樹幹上繞了二轉,然後,握著長藤的兩端,緊貼崖壁緩緩下墜。
崖壁上果然有很多橫生的枝幹,他找到了一個墊腳的枝椏,立刻鬆開長藤一端,將那根長藤由下,再在勢腳的枝椏上繞上一圈,繼續下墜。
這是個辦法,看來果然萬無一失。 婁大釗一看就會,也就學著樣兒,取了根長藤照樣往下墜去。
這堵懸崖壁立千尋,兩個人各憑著一根長藤,一段段摸索下墜,約莫頓飯光景,業已墜落空谷。
谷底亂石縱橫,河床約數十太丈以外。
大凡深谷之中必有溪流,各路溪流匯成小河,此刻雨水不多,河床多已乾涸。
但聽車聲馬聲,還有低沉嘈雜的人聲,就從河床那邊傳了過來。
“咱們先近瞧瞧,”婁大釗輕聲說。
“緊跟著我,不可魯莽。”丁開叮囑道“不到必要時,千萬不可輕易出手。”
“咱知道。”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兔起鶻落,在一片亂石的掩護下向前掠去。
夜色悽迷,黑越越林木蒼鬱。
在兩面高峰夾峙之下,星光不朗,峽谷中更顯得昏沉幽,但數丈以外,還依稀可辨人影。
果然不錯,河床裡排列著七輛烏篷大車。
但人已登轅,馬已御杖,這七輛大車面向峽谷口,像是即將開動的樣子。
莫非那十萬兩白銀全已上車?
應該是的,峽谷中馬嘶人叫叫嘈雜了半天,自是一切都已就緒,只等上路了。
趁著夜暗登程,這是最好的安排。
丁開和婁大釗隱身在一方巨石背後,縱目向前望去,但見每輛篷車右左,都有五六名護車的的壯漢。
刀光雪亮在灰黯中一閃一閃。
白夫人果然不是等閒人物,手底下居然有這麼多得力助手。
這批銀子她將往何處?
江湖上正當風聲鶴唳之時,一路上難道不怕風險?財一露白,就難免引起貪得之徒的凱覦,這是每個聰明人都想得到的。
“白夫人難道不是聰明人”
只聽篤篤篤篤,一騎駿馬奔了過來,馬背上穩穩端坐著一個膀闊腰圓,威式昂藏的大漢,他繞著七輛篷車巡行一週,然後舉後一揮。
顯然,這是立即出發的意思。
車輪動了,健馬長嘶,軋軋轟轟,河床之上立刻揚起一片塵霧。
這裡沒有平整的馳道,河床上遍地卵石,七輛篷顛顛簸簸,魚貫而行,直向峽口而去。
車行漸遠,車聲漸小,“快追啊!”
婁大釗正特長身而起,被丁開一把按住,輕輕叱了一聲。
“你急什麼,先耐住子。”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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