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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面。
崇德叔叔作為父親,盡責地教給晶很多東西,——美好的才能,和恐怕不太美好的才能。
他對晶說,用最堅強的方式生活下去,隨時表現得像一個弱者,但隨時都要保證你是所有人中最強的一個。
他對晶說,不要被甜言蜜語迷惑,不要渴望絕對得不到的東西,不要愛上任何人。
他對晶說,不該看的時候不看,不該聽的時候不聽,不該拿的東西不拿,不該說的言語不說。
他對晶說,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是一樣髒的,只有你是不一樣的,你要記住。
他對晶說,你——是一個靈媒。
你要記住。
你——
是一個靈媒。
這是我在崇德叔叔的夢中搜尋到的記憶,之中一切都很模糊,只有晶的臉是清晰的。
我想崇德叔叔一直都是這樣愛著他的太太和孩子吧,即使那是一個來自對立的家族的女人,名不正言不順地,為他生下的這樣一個註定給他招徠麻煩的男孩。
我——只能干預夢境,卻無力改變人事。
我12歲那一年,晶14歲。
嬌豔而略顯蒼白的14歲,少年的脆弱和初初長成的強韌糅合在一起,已經開始漸漸散發出迫人的氣息的——靈媒。
就在那一年,崇德叔叔因為胃癌去世了。
打理家族的人迅速更替上去,家裡人把晶的母親推出了門外。
接著晶就失蹤了。
當時所有人的確感到很意外,也許他們還正商量著怎麼把這個奇異而不祥的孩子送走,也許他們還正猜想著該把他送到哪裡。
晶就在那一年從我的視線中失去了蹤影。
不知為何,只有我掩面而哭。
{03}
我聽著,只能說心裡很不是滋味。
“嗯……大家族就是這樣啊……晶是你很在意的親人吧?”我一時找不出什麼安慰的言語來,抬頭看了看綾人的表情,認真告訴他,“悠一也是的——他是我很重要的親人。你用不著問我理由也用不著笑話我,我沒有依賴他的意思,只是不能放著他不管罷了。”
“其實我也想問,悠一他是靈媒,為什麼你也是靈媒?——一個家族不可能有兩個靈媒!”綾人彷彿要岔開話題似的,咳嗽了一聲,問我,“吶,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撇開視線,也咳嗽了一聲。
“藤堂悠一這傢伙在業界內可是出名得不得了啊,只要不是像你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會知道了。關於他的傳聞太多,我需要親自確認一下。”綾人沒給我機會搪塞過去,“我現在告訴你阿晶的事情啦?作為交換你最好也交待交待關於‘藤堂悠一’的,我很在意的一些事也許可以在他身上有點進展。”
“……我知道得不很多,他不喜歡說起自己的私事。”我斜眼看他。
“我也猜到。”綾人斜回來。
“滿足你的好奇心?”
“是,就當是滿足我的好奇心。”
“……那也好,反正我也早就覺得不對頭了。”我望望天,慢騰騰道,“又要下雨了……帶我去你家……我……再告訴你好不好?——啊……因為啊……現在雨水灣已經不會有人在家裡等我了,哈哈。……有時候我就在想了,悠一他……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嗎?他連名字都好像是假的!”我心裡五味陳雜,連邏輯都混亂了,那些細小的疑惑都不知道該從哪一句說起比較好了。
“他到底是誰?”
“你讓我問誰去呢?”
{04}
我見過那個總是溫婉而端莊的女人,在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
她叫藤堂梓,我管她叫“姑媽”,——儘管在那很久的後來,喜歡碎嘴的南媽媽和基本上有問必答的山田醫生有跟我解釋說,那個女人和直系的關係很遠很遠,是你的遠遠遠遠遠遠遠親,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哦啦?那她在這裡幹嘛?
真是不禮貌的問話呀——你梓姑媽,是道隆姑丈的妻子呀。
同樣也是在很久的後來我瞭解到,這是種大家族很普遍的習俗,血緣遙遠的旁系後代會時不時地嫁回本家來。
不過當時我還太小太小了,並不能理解旁系的血族為同姓本家留下血脈到底有什麼意義。
就從我能夠記事的時候開始吧。
梓姑媽和姑丈藤堂道隆,有一個比我大5歲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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