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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都染有鮮血。
大別山的土地是紅色的,這不僅是因為它是紅四方面軍誕生地,是革命軍隊的搖籃之一,也是因為流在這塊土地上的鮮血太多,這裡有共產黨人的鮮血,也有所謂的“土豪劣紳”的鮮血。但更多的鮮血,是那些多災多難的大別山區人民流下的。
一寸土地一寸血(2)
最早看上這塊地方的是共產黨人,他們像高敏感度的雷達,一下子就看準了這塊地方山脈縱橫,谷深林茂,最適合武裝割據。他們在這裡組織了黃麻暴動,成立了後來能征善戰的紅四方面軍。在大別山的紅軍曾經發展到兩個軍6個師,還組建了4個獨立師和一個少共國際團,總數達萬餘人,地方群眾武裝發展到20萬人以上。根據地發展到擁有6座縣城,26個縣的蘇維埃政權,根據地面積達到4萬餘平方公里,人口達350萬,創造了鄂豫皖紅軍和蘇區的極盛時期。但隨著張國燾的到來,在白雀園大肅反中,黃麻暴動的領導人和鄂東北蘇區的建立者徐朋人、戴克敏、曹學楷、陳定侯、王秀松等人先後被害。大“肅反”給鄂豫皖蘇區和紅軍造成了重大損失。1931年11月20日,陳昌浩在彭楊學校報告肅反經過時說:“這次共計肅清改逆(即改組派)一千人,富農及一切不好分子計一千五六百人。”徐向前在後來的回憶錄中也講:“將近三個月的‘肅反’,肅掉了兩千五百名以上的紅軍指戰員,十之六七的團以上幹部被逮捕、殺害,極大削弱了紅軍的戰鬥力。”
這次大肅反,許多大別山的兒女沒有死在敵人的槍口下,卻倒在了自己人的大刀長矛下,這也給共產黨及其紅軍帶來極其不良的影響,紅四方面軍在敵人第四次重兵“圍剿”下,得不到群眾支援,甚至有部分地方“反水”,起來反對蘇維埃政權,紅軍不得不被迫離開了大別山根據地,遠征陝甘。
紅四方面軍走了,國民黨軍跟著就來了。據有關史書記載,國民黨軍佔領大別山以後,喊出了“血洗大別山”的口號,對根據地實行滅絕人性的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第十二師在金家寨附近的柳樹灣,一次就屠殺和活埋群眾3500多人;在六安縣上樓房,殺害共產黨員和革命群眾1200多人。第八十九師在黃安平頭嶺,一次屠殺群眾2000多人。當時的國民黨《中央日報》曾報道過鄂豫皖地區廣大農村的悲慘景象:“逃生無路,水草撈盡,草根掘盡,樹皮剝盡,闔室自殺者,時有所聞;餓殍田野者,途中時見……大小村落,雞犬無聲,耕牛絕跡。”此一情景,酷似古詩所云:“白首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然後是中日戰爭爆發,日本鬼子接著就來了,在大別山區和國民黨軍開始了拉鋸戰。
國民黨軍第五戰區在1938年徐州會戰後撤至大別山區,和在江南的第九戰區一起,於1938年6月至10月,集中110萬的兵力,組織了武漢會戰,在大別山區給日軍以重創,消滅日軍10萬餘人,國民黨軍也傷亡了22萬餘人。以後,第五戰區在這裡建立了抗日根據地,官兵依託大別山與日軍周旋,給日軍大量殺傷。1942年12月,日軍發動了大別山戰役,企圖肅清堅持大別山抗戰的第五戰區國民黨軍官兵,給大別山人民的生命財產造成了重大破壞。僅在佔領茅坪後,日軍獸性大發,將鎮中軍民561人,無論老少盡皆屠殺,日本佔領立煌縣城後,又將全城付之一炬。有回憶文章稱,國民黨軍收復立煌後,官兵駐足立煌街頭,看到的是滿目瘡痍:到處是殘垣斷壁,屍骨遍地;更有甚者,日軍把城中“慶祝元旦”的標語改成了“慶祝完蛋”。面對此情此景,在場的人皆泣不成聲。
一個叫歐陽學衛的大別山人曾經採訪了當年見證日本鬼子暴行的老人,詳細記載了日軍在大別山的無恥行徑:
日寇侵佔武漢後,將宋埠鎮作為清剿大別山抗日根據地的基地,在宋埠鎮西頭(今麻城二中)以及鎮東郊的自然村莊屈家巷,分別設定總部(當地老百姓稱之為“弘部”),駐紮了大量戰鬥部隊和後勤人員。
得勝的日本兵目中無人,狂妄至極。夏天只在腰間繫一根帶子,從襠裡吊起一條白布兜住陰囊,就四處大搖大擺,在古老的文明之邦如入無人之境。獸性發起時,無論白天黑夜,也不分老弱病殘,公然強姦、輪姦婦女。無助的婦女們用食油調和鍋底灰塗在自己臉上身上,將自己弄得越髒越好。日本鬼子以為這些婦女患有傳染病,雖不敢沾邊,卻咒罵她們是“東亞病夫”。
一寸土地一寸血(3)
由於大別山上的抗日遊擊隊經常下山打炮樓、拔據點,打得日寇心驚膽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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