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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歸國留學生代表而言，這是一次接受教育的難得機會，離開中南海時，都有一種莊嚴感，大家相約不把講話內容洩露給那些撥弄是非的人。

事後證明，這些留學生是可信的，他們沒有為那些反對陳毅的人提供炮彈。

奇怪的是，當時確有外交部造反派的人到會擔任速記，也未見他們擴散有關講話內容，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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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奉命“請假檢討”（1）

就在陳毅給歸國留學生作長篇講話的時候，譚震林經過反覆考慮提筆給林彪寫信，繼續對江青等人進行抨擊。

他同林彪在井岡山就熟悉，現在林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統帥，希望能從那裡得到某種理解和支援。

信中說：“昨天的碰頭會上，是我第三次反擊……我所以要如此，是到忍無可忍的地步。

“他們不聽主席的指示，當著主席的面說：‘我要造你的反’，他們把主席放在什麼地位，真比武則天還兇。

“他們根本不作階級分析，手段毒辣是黨內沒有見過的。

一句話，把一個人的政治生命送掉了……老幹部、省級以上的高階幹部，除了在軍隊的，住中南海的，幾乎都捱了鬥，戴了高帽，坐了飛機，身體垮了，弄得妻離子散，傾家蕩產的人不少……我們黨被醜化到無以復加了。

北京的群醜圖出籠後，上海、西安照辦。

真正的修正主義反革命分子倒得到保護。

這些人無人過問，他們有興趣的是打老幹部，只要你有一點錯，抓住不放，非打死你不可……“我想了好久，最後下了決心，準備犧牲。

但我決不自殺，也決不叛國。

但決不允許他們再如此蠻幹。

總理已被他們整得夠嗆了……等到何時，難道等到所有老幹部倒下去再說嗎？不行，不行，一萬個不行。

這個反，我造定了，下定決心，準備犧牲，鬥下去，碰下去，請你放心，我不會自殺。”

陳毅和譚震林都不知道，2月16日下午懷仁堂碰頭會一結束，張春橋、王力、姚文元便立即驅車去釣魚臺，連夜拼湊出《二月十六日會議記錄》，繪聲繪色地向江青作了詳細彙報。

他們一個個得意忘形，以為打倒陳毅、譚震林、徐向前等人的機會到來了。

在江青的一手策劃下，他們採用惡人先告狀的辦法，搶先帶著剛剛完成的碰頭會記錄去見毛澤東。

毛澤東在自己的書房裡接見了張春橋、姚文元，弄不清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要求緊急召見不可。

當聽了他們彙報幾位老帥和副總理的氣話以後，起初毛澤東還輕鬆哂笑，不以為然，覺得說些氣話乃人之常情，頂多還是“很不理解”的問題。

但聽著聽著慢慢變了臉色。

當他聽到陳毅說延安整風很多人捱了整，陳毅、周總理也捱了整時，便勃然大怒：“他們這是要否定文化大革命的成績！既然中央文革搞得不好，可以讓陳毅、譚震林來擔負中央文革的工作，如人不夠，還可以請劉鄧出來主持！難道延安整風也錯了嗎？你陳毅要翻延安整風的案，否定反對王明路線的成績，好，那我就下臺，你們把王明請回來當主席好了！”

林彪別有用心地把譚震林2月17日寫給他個人的信轉給毛澤東，並附上簡訊一封：“主席：譚震林最近的思想，竟糊塗墮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出乎預料之外，現將他的來信送上，請閱。”

這是對譚震林落井下石。

毛澤東讀罷來信後，在傳閱件上批示：“已閱。

恩來同志閱，退林彪同志”，對譚震林更有了不好的看法。

2月19日凌晨，怒氣衝衝的毛澤東主持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出席的有周恩來、李富春、葉劍英、李先念、康生、謝富治、葉群等。

會上，毛澤東一上來就對陳毅、譚震林、徐向前等提出嚴厲批評，明確指出：中央文革小組執行十一中全會精神，錯誤百分之一、二、三，百分之九十七都是正確的。

誰反對中央文革我就反對誰！要否定文化大革命，辦不到！大鬧懷仁堂，就是要搞資本主義復辟，讓劉鄧上臺，我同林彪南下，陳伯達、江青槍斃！康生充軍！中央文革小組改組，陳毅當組長，譚震林當副組長，餘秋裡當組員。

再不夠，把王明、張國燾請回來。

力量還不夠，請美國、蘇聯一塊來。

他還提議，這件事政治局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