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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喝喝茶,用小
石子下下棋,等一個小時之後,又叫齊了大家,再去圍住那幾十塊已經被啃過的肉
,拿起任何人以前的一塊都可以,重新努力進食,這樣吃吃丟丟要弄很多次,一隻
羊才被分啃成了骨頭。
我也請荷西替我拍了一張啃骨頭的照片,但是相片是不連續的動作,我不知道
怎麼才能拍出這句話來━━“我啃的這塊肉上可能已經有過三四個人以上的口水。
”
又有一次我跟荷西去看生小駱駝,因為聽說駱駝出生時是摔下地的,十分有趣
,我們當然帶了相機。
沒想到,那隻小駱駝遲遲不肯出世,我等得無聊了,就去各處沙地上走走。
這時候我看見那個管駱駝的老沙哈拉威人,突然在遠遠的地上跪了下去(不是
拜了下去,只是跪著),然後他又站起來了。
因為他的動作,使我突然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在沙漠裡沒有衛生紙,那麼
他們大便完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雖然沒有建設性,但是我還是細細的思索了一下。
“荷西,他們怎麼弄的?”我跑去輕輕的問荷西。
“你看見他跪下去又起來了是在小便,不是大便。”
“什麼,世界上有跪著小便的人?”
“就是跪跟蹲兩種方式,你難道以前不知道?”
“我要你去拍!”我堅持這一大發現要記錄下來。
“跪下去有袍子罩著,照片拍出來也只是一個人跪著,沒什麼意思!”
“我覺得有意思,這世界上那有第二種人這樣奇怪的小便法。”我真當作是一
個有趣的事情。
“有藝術價值嗎?三毛。”
我答不出話來。
最最有趣的一次拍照,也是發生在大漠裡。
我們在阿雍鎮不遠的地方露營,有人看見我們紮好了帳篷,就過來攀談。這是
一個十分年輕的沙哈拉威人,也十分的友善,會說刻班牙話,同時告訴我們,他以
前替一個修女的流動診療車幫過忙,他一再的說兵是“有文明”的人。
這個人很喜歡我們收他的魂,客氣的請荷西把衣服交換給他拍照,又很當心的
把荷西的手錶借來戴在手上,他把頭髮攏了又攏,擺出一副完全不屬於自己風味的
姿勢,好似一個土裡土氣的假冒歐洲人。
“請問你們這架是彩色照相機嗎?”他很有禮的問。
“什麼?”我唬了一大跳。
“請問你這是架彩色照相機嗎?”他又重複了一句。
“你是說底片吧?相機哪有彩不彩色的?”
“是,以前那個修女就只有一架黑白的,我比較喜歡一架彩色的。”
“你是說軟片?還是機器?”我被他說得自己也懷疑起來了。
“是機器,你不懂,去問你先生,他手裡那架,我看是可以拍彩色的。”他眇
視了我這個一再追問的女人一眼。
“是啦!不要動,我手裡拿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天然十彩照相機。”荷西一本正
經的舉起了手拍下了那個青年優美的自以為文明人的衣服和樣子。
我在一旁看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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