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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相寧有種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了。現在全國各地都成立了造反派組織,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革命無罪,造反有理,這就是他們的口號。只要說一聲:衝呀。什麼大官小官,臭魚爛蝦烏龜王八蛋全都給一鍋端了。誰都他媽的不敢管,誰也都他媽的管不了。這權力就歸咱們的了。”
“有你說得那麼輕巧?‘嘩啦’一下,這權力就歸咱們的了。”老胡不信。
陳殿龍道:“所以我說你是井底裡的癩蛤蟆,一點也不明瞭當今的時勢。”
豆皮眨著小眼說:“我們也來個猴子學人樣……”
“是這樣,誰說不是。”陳殿龍一拍桌子說,“我們也依著葫蘆學畫瓢,來他媽的一個舉旗造反!”
“喂,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共產黨的權能奪的麼?要砍頭的呢。”老胡嚇出了一身冷汗。
“怕什麼!媽的,砍了腦袋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豬頭醉熏熏的說。
“二十年又是一條老母豬。”老胡怏怏地說。
陳殿龍罵道:“老胡就你他媽的膽小。噢,你以為高官厚祿會自動送到你跟前呀?哼,若求生富貴,須下死功夫。自古以來哪個英雄豪傑不是他媽的提著腦袋出來闖天下的?現在呀,是撐死他媽的膽大的餓死他媽的膽小的。聽我的,老胡,沒錯,跟我幹。”
“我還得想想。”老胡說。
“他媽的到你想通時權都給人家奪完了,還有什麼好想的。”陳殿龍不高興了。
“就是。”豬頭說,“像你這樣前又怕虎後又怕狼的,還真幹不了什麼大事。”
陳殿龍扔掉菸頭說:“就退一萬步來說,果真的要倒黴時,也不止我們幾個人。你想,全國各地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造反的人有多少,你又能抓得完?正所謂蝨多了無法兒抓,蟲子多了徒奈何,我們幾個小小的老百姓又算老幾?”
“糞蟲都算不上。”豬頭搶著說。
“是這話。”陳殿龍說,“先邁開第一步再說,我才不信真的會有這麼一天。你怕個###毛麼?”
“對。”豆皮叫道,“寧可風流死一時,也不可窩囊活一世。”
豬頭醉熏熏的說:“阿、阿龍、龍,我、我聽你的。”他又用筷子敲著老胡的腦袋說,“老胡老胡真糊塗,要吃雞腿卻一口咬了個雞屁股。”
老胡撥開他的手沒好氣地罵:“咬你媽的發瘟豬。”
“他媽的,用心計較般般易,退步思量事事難。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豬肥了被人宰,牛馴了被人欺。我們都是窮光蛋,一無田地二無金銀,還有什麼可怕的?我就不信,中國這麼大,天地那麼寬,就他媽的沒有我陳殿龍的立錐之地,哼!”陳殿龍雙眼射出兇狠的光來。
“好吧,阿龍,我們就跟著你幹。”豆皮喝了一口酒說。
“怎麼幹呀?”老胡問。
“造反呀,奪權呀。”陳殿龍說。
“可這反怎麼個造法?這權怎麼個奪法?”老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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搗鬼者傳(10)
“就、就是。”豬頭說,“你要造、造反、反,人、人家就、就給你造、造了?你要奪、奪權人家、家就讓、讓你奪、奪了?那、那有那麼容易、容的事?豆、豆皮,你說、說是、是不是……”
“這,我都想過了。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們得師出有名。我們現在就他媽的成立一個隊伍,造反才有力量。”陳殿龍抓起酒杯說。
“就、就我、我們幾、幾個烏龜王、王八蛋?”豬頭笑了。
“你別小看了我們幾個烏龜王八蛋呢。我是縣農具廠工人,當然就是工人階級的代表了,老胡你和豬頭是農民,就是貧下中農的代表了,豆皮你呢,你是居民,無業者,也算是無產階級的代表。你們回去後都動員多些遊手好閒的小混混小流氓們參加我們的造反組織,我們隊伍不就壯大了?”陳殿龍說。
“你管飯不?”老胡問。
“我管什麼飯?”陳殿龍不解。
“你不管飯,餓著肚皮誰肯跟我們幹?”老胡說。
“媽的,革命不是請客吃飯。”陳殿龍惱火道,“我自己的肚子還管不飽呢,還管得了你?”
“那散夥得了,咱們一拍兩散。”老胡說。
“就你他媽的膽小。”陳殿龍罵,“造反若是成功了,你還怕沒飯吃?”
“就、就是。”豬頭說,“我、我們都是晚、晚上才、才出外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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