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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殿龍道:“我們一定要狠狠打擊。第一,豬頭,馬上通知召開全公社三級幹部會議,任何人不得缺席;第二,豆皮,你立即調派工作組駐進田坑村和所有的生產隊,調查挖出暗藏的階級敵人和壞分子;第三,吳剛平,你馬上組織民兵在各出入路口日夜放哨,不準任何人離開村子;第四,老胡,你通知各大隊要全面檢查,誰家有人外出的限他們在三日內全部回來,否則抄家、扣工分、扣口糧,嚴重的批鬥,狠狠打擊;第五,馬上掀起春耕大會戰高潮,所有勞力都參加,小孩和老人只要走得動的都組織起來參加積肥勞動,一個閒人都不準留在家裡。第六,在各個生產隊駐紮的工作組每天早上和晚上都要檢查各家各戶人數,有情況馬上向公社彙報。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採取強硬措施是不行的。大家馬上分頭執行。”
晚上,陳殿龍怒氣衝衝地來到田坑村。才進村,他就讓隊長老林打著銅鑼召開全體社員大會。曬穀場上早就支起了汽燈,汽燈絲絲的響著,滲白的燈光照著人們。這些被一個接著一個的運動搞怕了的人們,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個個都膽戰心驚,生怕又有什麼災禍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陳殿在站在石碾上,敞開著外衣,他雙手叉著腰,臉色鐵青,就像一隻要吃人的青面惡獸似的。他望著黑黑的人群,沙啞著喉嚨吼道:“哼,有人想給社會主義抹黑,想給共產黨丟臉。也沒有人壓迫你們,剝削你們,狗孃養的你們討什麼飯呀?嗯?居心何在!逃荒?要飯?沒口糧?安分守己的群眾當然不會沒有糧食吃,只有階級敵人,只有地富反壞右分子,因為他們是無產階級專政的物件,他們才不會不滿意共產黨領導下的新中國,才會不滿意社會主義,他們不但不滿意,還會反對,還會破壞!這不奇怪嘛,因為他們是階級敵人嘛。所以,對階級敵人,我們不但從政治上打擊他們,還要從經濟上來制裁他們,他們才感到吃不飽。這不奇怪,他們在舊社會過著剝削的生活,在新社會里還想過寄生蟲的生活,好逸惡勞,妄想不勞而獲,美得你!他們也不睜開眼看看,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社會主義!不勞動者不得食。因此,外出要飯的、逃荒的,不是反動分子就是壞分子,都是我們專政的物件,都必須嚴懲不貸,輕饒不得!”
人們鴉雀無聲,都驚恐地望著陳殿龍。陳殿龍點著一支菸,他長長的噴了一口煙,殺氣騰騰地說:“哼,階級敵人人還在心不死,時刻妄想變天,瘋狂地搞破壞活動,什麼陰謀伎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他也不睜開狗眼看看,現在是誰的天下,社會主義的鐵打江山他能破壞得了麼!”他用手指著人群說,“你們,誰家裡有人外出要飯的,統統給我站到右邊去。不然,我們一旦查出來,你不死也得剝掉一層皮。” 陳殿龍左一聲階級敵人,右一聲階級敵人,早已所人們嚇怕了,誰還敢站到一邊去?陳殿龍更火了,他怒吼著:“媽的,搞破壞活動,你們那麼的喪心病狂,那麼的囂張,那麼的不可一世。現在才踩著你們的尾巴,你們就個個成了癩皮狗了,成了縮頭烏龜了?老實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給你們一條活路你們不走,呆會我一個個的查了出來,就讓你們吃不了也兜不走!”
在陳殿龍的威脅下,終於有幾個人猶猶疑疑的走到了右邊去。陳殿龍圓睜怪眼,一個個地看著那幾個人,像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們吞了似的。他陰惻惻的冷笑了一聲,喝道:“什麼成份,一個個報上來。”
待人們報完成份,陳殿龍冷笑了。“統統都是貧下中農?哼,貧下中農會逃荒要飯行乞?你們敗壞了貧下中農的名譽!你們像個貧下中農的樣子麼?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漏了網的壞份子!是誰煽動你們逃荒的?是誰帶頭外出要飯的?你們必須老實交待。不給個厲害你們看,你們都不會老實坦白。”他大喝一聲:“把他們押上來!”
豬頭吆喝一聲,幾個民兵押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從隊部辦公室走出來。陳殿龍指著這兩個人說:“你們都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們村的。逃荒要飯,攻擊、誣衊農業學大寨,是個十惡不赦的壞分子。我們一年到頭從早到晚辛辛苦苦的學大寨,他們倒好,竟然如此瘋狂和囂張,不狠狠打擊還行?”
豬頭倒出半麻袋玻璃碎片,將兩人的褲腳撕掉,喝道:“給我跪下,低頭認罪!”他見兩人不肯下跪,大怒了,不由分說左右開工,前一腳後一腳地將這兩人打倒在地。鋒利的玻璃片立刻把他們的膝蓋刺破了,流出了血。一個人實在忍受不了,掙扎著要站起來。旁邊的民兵一槍托砸在他的頭上,那人慘叫一聲仆倒在地。
陳殿龍兇狠地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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