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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身孕,他雖然依稀明白這對自己不是什麼好事,可縱有心使壞卻也沒有那個膽子,吳馮氏的院子更是守得鐵桶般嚴實,一來二去他也省了那個心。待到吳馮氏生下兒子,出了月子,他在屋外急得抓耳撓腮想進來露個臉趁機落個好,好不容易今天守門的婆子偷溜躲懶他找機會溜了進來,卻正撞上吳老爺在,他不敢進去於是躲在後牆角,卻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出。
敬賢回了屋子,丫頭婆子早不管他的死活,他回到裡屋倒在炕上,悶到被子裡恨不能捂死自己。
他知道吳馮氏擰不過吳老爺,他也知道吳老爺這樣說就一定會這樣做,他更知道自己比不過那個剛生出來的小崽子。
人的命,天註定。
敬賢無力的想,這下要回到那個院子裡去了,他出來住了兩年還是要回去。這是不是就是老人說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他在那裡出生,就還是要回到那裡去,就是住進了這裡的屋子,也住不長。
他趴炕上,天色漸沉,在黑沉沉的屋子裡無人知道他在,丫頭進來點燈竟嚇了一跳,埋怨道:“二爺也不應一聲,我還以為這屋裡沒人呢!”
他也不理,過半晌一個婆子進來說吳老爺叫他,他爬起來擦擦淚,整整衣服出去。身後那些背過去就笑話他的婆子丫頭他也懶得理,反正過不了多久,這些人只怕會笑得更厲害。
等吳老爺見了敬賢,嚇了一跳,不過一年沒見這孩子就長得快有他肩膀高,想起敬泰足差了他三歲,而小兒子差了他十歲了,他頭回認真覺得生下這個庶子真是招禍,若是這小子有了二心,敬泰那一輩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吳老爺後悔啊,當初怎麼就讓豬油昧了心肝惦記著讓妾生兒子呢?明明有正室妻子在,回憶當年,吳老太太在吳馮氏生下兩個女兒後恨恨的罵道:“不下蛋的瘟雞!”他也就覺得吳馮氏晦氣,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連著幾年不肯去她的屋子,如今後悔也晚了。
第 20 章
敬賢膽顫的站在吳老爺跟前,覺得那刺過來的目光像屋頂結的冰凌般凍人刺骨。
吳老爺打定主意,這敬賢絕不能再記在吳馮氏名下了,他就只能是個庶子,就是記在宗譜中,他也只能是庶子。他不能給敬泰埋下禍根。
他候到敬賢已經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了才說:“你娘生了個二爺,你知道嗎?”在吳老爺口中,這二爺已經換人了。
敬賢心頭一顫,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他不敢跟吳老爺爭辯,立刻跪下道:“兒子知道。”他已經學會怎麼跟吳老爺打交道了,就是姿態怎麼低怎麼擺,要是早幾年他能明白這一點也不會挨那麼多打。
吳老爺嘆了口氣說:“也不是我不疼你,早幾年千辛萬苦抬舉你,盼著你爭氣,可幾年看下來你仍是不長進,這祖宗的臉面都快讓你丟光了!”說到這裡吳老爺還真有點生氣了。
敬賢瞧出吳老爺臉色不對,立刻頭磕得咚咚響,磕痛了自己這淚也流出來了,喊道:“兒子不爭氣,累父親操心了!”
吳老爺見多了磕頭求饒的人,敬賢這個樣子打動不了他,心中早就存了疑,倒覺得他這副樣子看起來更顯陰險。心中不耐,見他磕了好一會兒還不停,喝止道:“算了,我也不指著你成才了,只要你守規矩,一世榮華不敢說,吃一輩子安生飯還是有的。出去吧。”
敬賢捧著磕暈的腦袋晃晃悠悠走出吳老爺的書房回了屋子倒在床上,心中大定。只要不被趕回那個院子他就知足了,只要他還能住在正屋裡就行,哪怕只是個偏院他也願意。
不管是二爺還是三爺,他只要不再去當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庶子就行。他已經知道嫡庶代表著什麼了,那些住在那個西邊的小院子中的妾和庶女們,到現在沒姓沒名的,就是死了連個葬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埋在野地荒山中。他打了個哆嗦,他不要做那沒名沒姓的人,他姓吳,他要做吳家人,哪怕是吳家最沒身份的一個也行。
年關開了宗祠祭祖,吳老爺抱著新出生的小兒子跪在祖宗牌位前實心實意磕了三個響頭,心中發誓必要吳家長盛不衰。
拜過祖宗後,吳老爺瞪著眼睛對著滿院子的人喊:“從今之後,只有一個賢二爺!就是我手裡這一個!哪個敢多嘴多舌叫錯了,我就拔了他的舌頭扔去挖河溝!!”
離吳家屯十幾裡外有條小春河,名字叫小春,這河可一點都不小,綿延數百里。河道淤泥年年堆積,河床年年增高,逢每年七九之時,冰融雪化,河面就會升高,河水就有氾濫的危險,縣太爺每年都會提前幾個月到附近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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