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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洽卿也失笑到:“佑白你打的好主意,你就不怕假戲成真,對洋人失去控制怎麼辦?”
穆藕初剛剛露出的笑臉,又蒼白了起來,緊張兮兮的望著張佑白。
張佑白把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放下手裡的茶盅說道:“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咱們可以另外成立一家公司,這家公司要以協議的形式收購查理百分之百的股權。所以查理起到的也就是一個代理的用。這足以化解日後可能產生的風險。”
虞洽卿這次又大笑了起來,連穆藕初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一個複雜之極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真是令人熱血澎湃。
張佑白又端起了杯子,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說道:“棉紗看起來,市面上還比較好賣,但等到歐美列強重新回到這個市場。競爭將加倍劇烈。因此,我覺得提高棉紗產業鏈下的附加價值,才是工廠長期發展的根本,比如可以把棉紗做成品牌服裝出售,價值又會增加幾何?再比如我們可以成立自己連鎖專賣店,這樣可以相成穩固便捷的銷售渠道——”
下面穆藕初和虞洽卿欣喜著,張佑白的商業頭腦給了他們太多的驚喜,張佑白描繪的美好藍圖,刺激了他們雄心壯志,藏在心裡好久的煩惱一掃而空,自然心情歡快無比。
“豐紗廠,我看倒還有誰還敢在胡攪蠻纏”穆藕初自豪的想到,至於張佑白提到的三人按資金重新分配股份的問題,穆藕初到也沒有多想,便欣然同意了。
虞洽卿也掩飾不住眉角眼梢的驚喜,說話的聲音也激昂了幾分。
兩人歡快的笑聲不時在廳房內迴盪。
只有張佑白,眼瞅著窗外的雨色,心思飄的老遠老遠,豫豐紗廠只是第一步,這未來的事業還長著呢
第十九章 豫豐紗廠
一列特別快車在隴海線上快速行駛著。在七號車廂的臨窗座位上,坐著幾位面色肅穆的旅人。張佑白、穆藕初,還有那位至今還有些誠惶誠恐的查理先生,已經迫不及待的趕往鄭州,去交涉紗廠的事情。因為,那位留守的代理廠長,已經連續拍了三封加急電報,那緊迫勁就甭提了,因此,穆藕初的臉上任是愁眉不展。
那位查理先生雖然經過開導,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定的瞭解,但還是放不開,渾身的肌肉還是緊繃著。
只有張佑白悠閒的斜靠在臨窗的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品著手裡的香茗,一個人在哪裡,魂遊天外。
時至嚴冬將近的時節,北方的四節更是分明,窗外白雪覆蓋,樹木蕭蕭,間或經過田家農舍,炊煙渺渺。
越往西走,村莊的景象越是蕭條。破落的村莊阡陌相連,比起沿海省份這裡經濟狀況又差了好多。
“嗯--------”,隨著火車發出刺耳的轟鳴,穿著藍褐色制服的列車員在大聲的呼喊:“鄭州站到了,有下車的旅客請做好準備----”
人潮洶湧,窄小的車門似乎不堪忍受,發出‘吱吱’的響聲,等人流少了些,張佑白等人,才拖著行李走出車廂。
“穆經理,可把你們盼來了-------”,說話的是一個圓臉的胖子,正是留守鄭州的紗廠副廠長李同,旁邊穿黑色西服的年輕人是豫豐紗廠的總工程師劉勳,劉勳長的廋廋長長,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卻看不到一點書呆子的‘迂腐’,雙目如電,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
這時李副廠長特有的帶有捲舌音的河南話又說到:“現在廠子裡氣氛緊張的很,趙督軍的小舅子每天派一些地痞流氓去公司搗亂,廠子裡裝置除錯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法子開工,三四千人的工人,就這麼閒置著,時間長了也不是個辦法。
最怕這樣每天無所事事的拖著,財務上的損失倒在其次,可人的精氣神被一點點消磨,好不容易凝聚的人氣可就散了。”
穆藕初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肩,默默的吐了口煙說到:“李同、劉勳,這陣子大家都辛苦了,最困難的時刻已經過去,我們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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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在呼啦啦的下著,白的耀人眼睛,打眼望去,大地一片雪白。巍峨雄壯的督軍府就坐落在鄭州的城中央,在白雪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