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收購,否則,廠子就無法開工。你說,穆藕初如何不心急如焚,這前前後後投入的一百多萬,大都是從銀行拆解來的。廠子無法開工,穆藕初在上海的厚生紗廠,資金鍊也瀕於斷裂。訊息傳出去,往日殷勤無比的銀行,也拉下臉,逼起債來。
“我思付過,我也出道了好多年,這世間的人情世故,卻也瞭解一二。不是我們不講交情,而是公司利益逼迫而已。鄭州比不得上海本埠,在上海的地盤,雖然各行各業也要接受洋人的管制,但凡事起碼還有規則可講。而內地,雖然已是民國,但各地任是各自為政,那些軍閥政客一個個都是土皇帝,出了事,你到哪看說理去?所以,為著股東的利益著想,所借款項要提前收回,我們不能看著借出的錢打了水漂。”那位中華銀行的魏先生沉吟著說道。
另外幾家銀行的代表也紛紛符合著。
用手指彈了一下彬彬欲墜的菸灰,穆藕初冷笑道:“我能理解各位的用心,請大家放心,七日之內,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都感到了一絲尷尬,相互之間乾笑了幾下,紛紛起身,施施然告辭離去。
天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了,雨點子不大,卻是麻花花的一片。
“去皋蘭路虞公館。”穆藕初對司機說到。
穆藕初和虞洽卿,雖不是無話不談的至交,但畢竟是商界老友,有時半個老鄉,因此,交情還是有的。再說,虞洽卿一向看重名聲,樂善好施,穆藕初心道,這個忙,他應該會幫。
車子穿過一條狹窄的小巷,沿街是一片店鋪,雨水順著屋簷流落到地上,啪啪啪的響。
虞公館坐落在皋蘭路27號,一棟具有法蘭西風情的別墅洋房。穆藕初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因此敲開門,一位身穿黑香雲紗的門房,很客氣的將穆藕初引到東廂房的客廳處。裡面只設了一張紅木中式寫字檯,幾張長短不一的沙發,牆上貼著幾幅名人字畫,這裡是虞洽卿平常會見來客的地方。
穆藕初坐在靠角的一張單人沙發上,望著窗外的迷濛的雨色,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功夫,敞開的門前投進一個影子,虞洽卿那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藕初老弟,你可有日子沒來了,咦,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最近有什麼了不得的煩惱啊?”
穆藕初想到,自己本來就是過來求人的,也沒必要隱瞞什麼,於是就順便把紗廠的困境及銀行逼債的事情,全盤道了出來。
虞洽卿側耳傾聽著,直到穆藕初講完了,略略沉思了一下,開口說到:“當初,你把紗廠開到內地,我就有些擔心,內地看似原料、人工都要比上海低一節,但那只是表面,官場上的事,軍閥之間的派系,水深的很,那些個勞什子,要是敲起竹槓來,誰能吃得消?”
說到這裡,虞洽卿看到穆藕初的眉毛檸的更緊了,於是拍了一下穆藕初的肩膀,寬慰著說到:“現在市面,面紗還算緊俏,因此,現在當物之極,是要擺平鄭州當地的勢力,只要廠子正常開工了,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而要擺平河南方面,錢肯定是要出的,不過,這也只能解燃眉之急,長期怎麼辦,我還沒想好。我前段時間,在船務運輸公司上剛花了大筆的錢,現在手頭上還有50萬現金,你先拿去。”
穆藕初聽到這裡,感激的說道:“虞兄,真是太感謝了。”
虞洽卿又擺了擺手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資金還有很大缺口,我知道有一個人,手上正好有大筆的現金。”
穆藕初欣喜道:“誰?他會出借嗎?”
虞洽卿微微笑道:“這個人你我都認識,就是從南洋歸來的張佑白。”望著穆藕初迷惑的眼神,虞洽卿又道:“這個人真是不簡單,當初我們還是太小看他了。你我都知道,張佑白身無分文闖蕩上海灘,光這份勇氣就值得欽佩。靠拍電影積累十萬餘元的資本,又在金融市場上呼風喚雨,大殺四方,那十幾萬資本,早已翻了幾番,我估計,張佑白手裡現在至少有兩百萬的資本。真是人才難得,一年的時間,勝過我們多年的打拼,真叫我輩汗顏。”
穆藕初詫異道:“就算張佑白有閒餘資本,你怎麼肯定他會介個我呢?”
虞洽卿哈哈笑道:“這就叫緣分,你還記得,上次我五十三歲慶祝的時候,你在宴會上慷慨陳詞,張佑白對你頗有好感,我敢打賭,只要你提出,他肯定會把錢借給你。”
穆藕初緊皺的眉頭終於松展開來,眼角逐漸浮現出一絲笑意。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說道:“那我現在就過去拜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