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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為向斌添上座,他微笑地拒絕,只好心情地看著皇上一臉心事重重。
“斌弟,可否讓向王妃和貝兒住到宮裡?”他沒有孃親,向王妃的母愛是他唯一的親情。
“宮中很冷清嗎?”
後宮宮女上百,太監成千,但一個個都只象擺設般,溫暖不了他的心。山呼海擁,他仍是孤單成只。“朕想盡盡孝心,王妃待朕象孃親一般。”
向斌知心地點點頭。“王弟,你可否也住進來,我們兄弟可以談談心,喝喝酒。”
蕭鈞得寸進尺。
“皇上,成年的王爺不能居住宮中,這是規矩,皇上想破壞規矩嗎?你記得逍遙王蕭瑋不是也從宮裡搬出去住了嗎。”
蕭鈞點點頭,二哥搬出皇宮後,在外造謠中傷他,礙著骨肉情深,他不追究,將他送出京城,遠至廣東,封了個逍遙王的爵位,閒養著。“他最近怎樣?”
“聽說又納了幾位王妃,每日讓她們裸身追跑嬉戲,在當地風評很差。”
蕭鈞嘆嘆氣,由他吧,只要他不圖謀壞事,那些道德倫常的敗徑,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如果想無後患,你應早日生下儲君。”向斌鄭重地提醒蕭鈞。
“王弟,朕弟兄三個,死的死,放的放,這情形看著都慘,朕思量著這都是因為孃親不同的緣故。朕便想朕要有孩子,便只有一個生母。不想隨意,你看朕的母后,生前只是一個宮女,死後名字都沒有。朕不想有孩子象朕兒時一般。納妃三年,朕從不敢讓皇妃們懷孕。朕的內心有個夢,如果不能象普通夫妻那般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麼朕一定要有一個可以和朕心心相印、相親相愛的人與朕相伴。朕想和她生下一大群孩子。”
向斌笑了,“皇后不可以嗎?”她可是蕭鈞自已選的,少年時就戀慕很深。
蕭鈞臉上稍稍不快,氣沖沖地說:“不要提她。”她準備歸隱山林,由她去。
哦,原來是鬧彆扭了,向斌愉快地笑笑,他早看出那個一板一眼的皇嫂與眾不同,烈焰埋在心底,只等有緣人挖掘。
“朕準備聽大臣們的規勸,在朝中大臣中選合適女子進宮。”
“呵,皇上,臣弟提醒一句,這事可要思量妥,世上可無後悔藥賣。”向斌看出皇上在賭氣中,做出什麼傻事可是有好戲看的,他不是看戲的人。後宮妃嬪太多,不是好事。而且皇上的夢永遠就不能圓了。
“朕意已決。”
向斌搖頭,言盡於此,那麼他就看戲吧!
正文:五,月出皎兮,勞心悄兮 上
安慶王府位於京城的城東。府中雕樑畫棟,樓閣林立。正廳中庭一片硃紅,地上遍施油漆,門檻銅質而塗金,白玉砌階,純玉製燈,藍田璧玉、明珠、翠羽等珍寶是到處鑲嵌裝飾。廳外的花園假山異石、名花異草,舉目遍處,在一側,還圈了一塊,放養著各地的奇獸。
安慶王喜歡早起,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這園中看看這些怪獸,家人早就備好了肉食活禽,他一邊扔一邊罵:“畜生,老子餵你們、養你們,你們都不知安慰下老子。老子受人欺了,你們也不幫著老子報仇血恨,你說,老子養你們有何用?”說著,還順腳踢上兩下。家人看著這一切,想笑又不敢,只得拼命忍著。這王爺,看似兇惡,其實草包一個,連小孩子都不如,什麼事都放在臉上,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也都敢做,但只要你把他哄開心了,你什麼要求他都能應。
玉寧公主站在園中,擰著眉看著兒子嘟嘟嘮嘮,心亂不已。自從皇上讓他回府養病後,府中就沒一日安寧,禍根都在於那筆救災款。她知道兒子平時遊手好閒,無惡不作,但只能算是個小混混,犯不了什麼大事,他是她的心頭肉,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寄託,他所做的一切,只要他高興,她就寵著。有一日,他忽然說要到戶部任職,不願只做個閒王,她心裡還開心了一陣,以為他真的長大了。扛著玉寧公主的面子去找皇上,皇上沉默了半刻,應了她。誰知剛上任,就碰上河南受災,朝庭發放救濟款項,他居然私吞了上百萬兩,而府中卻沒見到半兩銀子。這是誅九族的罪,皇上卻硬是忍下了,在朝堂上說安慶王為災情勞累,身子不適,讓他回家養病。明是養病,暗地卻是撤職。自小在宮中長大,見太多風雨,玉寧公主明白皇上這是給了天大的人情,她是識時務之人,見好就受。她出閣時,皇上還沒出生,雖是同一個父親,兩人卻不親不靠,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的面子能用幾回,她是太懂這個理了,領著兒子乖乖在家待著。唉,可惜有人卻不明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