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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長富貴,若非平昔練達,臨政少有不謬者。故吾特命爾日臨群臣,聽斷諸司啟事,以練習國政。惟仁則不失於躁暴,惟明則不惑於邪佞,惟勤則不溺於安逸,惟斷則不牽於文法。凡此皆以一心為之權度。……凡人雖有明敏之資,自非歷練臨事率意而行,未免有失。知悔而改亦已晚矣。吾自有天下以來,未嘗暇逸,於諸事務惟恐毫髮失當以負上天付託之意。戴星而朝,夜分而寢,日有未善,寢亦不安,此爾所親見。爾能體行之,天下之福,吾無憂矣。〃 後來他又囑咐太師韓國公李善長等人說:〃前者令皇太子躬聽朝臣啟事,欲其練習國政,恐聽覽之際處置或有未當,自今諸司政事啟於東宮者,卿等二三大臣更為參決可否,然後奏聞。〃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又派太子巡撫陝西,以規劃建都之事。他希望太子能繼承他的事業,保有朱家的天下。
第18節:百折不撓(2)
朱標出生時,雖然天下尚未平定,但朱元璋那時已經是統帥兵馬征戰一方的將領了。朱標出生後不久,朱元璋就攻克了集慶(今南京),所以朱標必不知艱辛坎坷為何物。他被立為太子時年方十三歲,日日由〃名儒〃陪伴讀書禁中。這些都養成了他與朱元璋絕然不同的氣質和品性。固然,他缺少朱元璋那種嚴毅果決,但也沒有朱元璋的陰篤慘鷙。
據說,朱元璋看到太子仁柔不振,想了一些辦法去激發他的剛勵之氣。一天,朱元璋悄悄令人將屍骨裝滿■中故意從太子面前經過,太子見了不勝慘蹙,連連撫掌說:〃善哉!善哉!〃朱元璋不禁大為失望。朱標自幼熟習儒家禮教,並對此篤奉不已。一次,朱元璋的一位貴妃死了,朱元璋很悲痛,他命令太子服〃齊衰杖期〃。太子說:按禮的規定,只能為庶母服〃緦〃,〃諸侯之庶子不為庶母服,而況天子之嗣乎?〃他企圖嚴格執行刻板的禮制,並用來約束朱元璋,朱元璋不禁大怒,拔劍擊向太子,太子走,一邊跑還一邊說著禮制中的話;〃大杖則走。〃翰林正字桂彥良趕忙來勸說太子,他說:〃禮可緩,君父之命不可違也。〃桂彥良比朱標更能掌握〃禮〃的本質,它是為專制主義皇權服務的,如果二者有所不同,那麼要以皇帝的意志為轉移,如果禮的存在是作為可以約束包括皇帝的任何人的教條,那對皇帝以及封建政治來說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太子明白了皇權要大於禮,明白了〃君父之命不可違〃,便服了齊衰去見朱元璋謝罪,朱元璋的怒氣才慢慢消釋。然而從這件事起,父子二人留下了嫌隙 。其實這些記載裡系故意貶斥朱標。從另外的一些記載看,朱標不致如此無能。在唐肅的《密庵稿》中有〃送陳中寶之洴陽〃,〃錢季貞應水河縣丞〃等序文,都把太子與朱元璋並列,可見朱標在當時政治中已處於重要地位。明初的大儒方孝孺的輓詩中更有〃監國裨皇政,憂勞二十年〃和〃文華端國本,潛澤被寰區〃的句子,流露出時人對朱標的稱頌。
諸王與朱標同為朱元璋之子,只因長幼之別便分為君臣,天子富有四海,威加環宇。即使在寫信用字這樣的細節上,也要有嚴格的區分 。在這樣情況下,諸王難免對皇位有所覬覦。這在他們的日常行動中常常表現出來。按規定,身份地位不同的人服飾器用也分為不同等級,位卑者不得僭越。但諸王在宮中的服飾卻偏偏喜歡學著太子的樣。給事中卓敬發現了這個苗頭,馬上向朱元璋建議說:〃宮中朝廷視仿,綱紀攸先。今陛下於諸子不早辨等威,使嫡庶相亂,尊卑無序,然則何以令天下耶?〃朱元璋答道:〃卿言是,吾慮不及此。〃
也許朱元璋在這細節上並沒有注意,但他卻早就改變了當初殺葉居升時的想法,對將來太子與諸王的關係,加以認真的考慮。並且開始注意對諸王的約束。洪武二十六年十二月,他命人編成了一本《永鑑錄》,輯歷代皇室諸王為惡悖逆者,以類為編,直敘其事,頒賜諸王。 洪武元年正月十五,朱元璋在文樓上,太子侍立一旁。朱元璋問太子近與儒臣講說何經何事?太子回答說,昨講七國叛漢事。朱元璋因而考問太子這事的曲直何在。太子說:〃曲在七國。〃朱元璋說:〃此講官一偏之說,宜言。景帝為太子時,常設博局,殺吳王世子,以激進怨。及為帝又聽晁錯之說,輕意黜削諸侯土地。七國之變,實由於此。若為諸子講此,則當言藩王必上尊天子,下撫百姓,為國家藩輔,以無撓天下公法。如此,則為太子者,必知敦睦九族,隆親親之恩。為諸子者,知夾輔王室,以盡君臣之義。〃
然而只恩義二字,豈能制止殘酷的權力之爭。古往今來多少父子手足為爭權奪利而互相殘殺!朱標被立為太子後,諸王的逆謀時時傳出。有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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