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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氣道:“不過提起皇甫君卓,倒叫我想起雪情姐姐來了。”
安亦辰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你是說,當年那個楊淑妃留下的雪情公主?她不是死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沒有,我救了她,後來秦先把她帶走了。”
我把當日借了出天花,將雪情從宮中救出,後來戰亂之時又被秦先帶走之事說了,笑道:“這個秦先可比你仗義多了,就為報楊淑妃救先祖之德,不但救了雪情,還特地通知我避開某人的追擊。這個對比啊,正可對應出某人的無情無義,辣手負恩呢!”
“你個死丫頭!”安亦辰在我臀部輕擊一記,佯怒道:“還記恨一百年呢!怎不說你自己鬼頭鬼腦,救我都不肯明救,硬是裝成個惡毒小巫婆模樣,差點把我給嘔死了!”
我吃吃笑道:“不知後來雪情有沒有嫁給秦先。”
秦先應該不會計較雪情曾被宇文頡那個畜生玷辱過吧?如果他喜歡雪情如安亦辰喜歡我一樣,就絕對不會計較。
安亦辰道:“想知道這個卻也容易啊,明兒我去問下東燕的使者。皇甫雪情是興武帝的妹妹,秦先又是興武帝手下的名將,二人的訊息,應該很好打聽的。”
我聽得可以再得著一個好姐妹的訊息,很是開懷,狠狠親吻了安亦辰一下,以示獎勵。
安亦辰笑道:“我瞧你確實是閒得無聊了。罷了,你明兒若是沒事啊,把我們成親時各戶人家的禮物都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就留下,其他叫庫房收起來吧。我們若不過目,他們一直在廂房裡堆著呢。”
我隨口應了,心想著自己可能的確快閒壞了,天天除了吃就是睡,連走路都懶得走了。
第二日,我叫侍女同了我去瞧賓客們送來的禮物,總管安良聞言,忙帶了冊子過來,叫人將那些禮品一一開啟,但我看一樣,他便勾去一樣,令人抱走收庫。
算來秦王雖是年輕,卻位高權重,又深受屬下愛戴,在大臣中口碑極佳,送來的禮物何止幾百上千樣。
大晉以外的其他各路諸侯,包括東燕興武帝在內,也都曾遣使道賀;我的外祖家蕭氏聽說我成親之事,因和安氏不投,並不親來致賀,卻也有不少禮物送來,看那價值,足可抵得上嫁自己親女的嫁妝了。瞧來他們雖不知我懷了蕭採繹的孩子,也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選了安亦辰為夫婿,但依舊如先前般疼惜我。而我卻不能在他們跟前代繹哥哥盡孝承歡了。
那些珍貴禮物中,不乏有鴿卵大小的夜明珠,三尺高的硃紅珊瑚,幾近無瑕的白玉寶璧,堪稱價值連城。可惜我自幼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便不太看在眼裡。
找了半天,就只看中了一對形式古樸的碧玉簪子,和一把嬰兒可以掛著的玉片鎖,心裡已經有些煩了,便道:“我不看了,都收了庫吧。”
安良忙應了,正要送了出去時,只聽有人驚呼道:“可是這件東西上,寫的是秦王妃親啟呢。”
我怔了怔,回過頭來,見一個侍女拿了個小小的碧玉盒翻來覆去瞧著。
我笑道:“哦?還有衝著我面子送東西的?我還以為都是衝著秦王送的呢。”
一面笑著,一面接過那個小小的碧玉盒子來,果然一眼看到了紅紙的封條,寫了“秦王妃親啟”五字。
而我一眼看到這五個字,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這是,宇文清的字跡!
他為我和母親看了那麼多次病,不知開了多少的方子,那秀逸的字型,我再也不會認錯!
184。明珠篇:第四章 碧玉躑躅海底心(三)
他收到了喜貼和碎壎,自是知道我已與秦王成親。但宇文氏和安氏磨擦已久,不知多少將士死在對方手中,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故而雙方都寧願與東燕講和,全力應付對方,也不肯避讓分毫。在這等情形下,宇文清當然不可能親來道賀。
但我竟收到了宇文清的禮物,證明宇文清還是曾經派使者來過。只是我卻連聽都沒聽安亦辰提起過,也不知是不是雜在哪路大臣之中,悄悄兒來了,又悄悄兒走了。
而他,又會給我什麼禮物呢?
我凝了凝心神,微顫著手將封條撕了,一眼便看到了月白的荷包上,枝葉清翠欲滴,粉荷盈盈如新,頓時心如刀割,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失態,將小盒連荷包一起塞入懷中,匆匆返回臥房之中。
一時將眾人屏去,我依舊將那玉盒開啟了,顫著手將荷包取出,開啟,一根糾纏了三年多的狗尾巴草,依舊堅韌地保持了原來的形狀,細須搖晃,泛出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