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的微光。
微光中,恍惚又回到了十四歲。
陽光明媚,碧草茵茵,笑語悠淡,白衣飄飛。
狗尾巴草,一頭繫著你,另一頭繫著我,證明我們曾經手牽手,是極好的朋友。
終究,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宇文清,白衣,我恨你,真的好恨你!
我忍不住伏到桌上,嚶嚶地哭。
安亦辰回來時,我已經將荷包收好,躺在床上若無其事地拿了本詩詞翻著。
“怎麼樣,今天去翻那些禮物,有挑到喜歡的沒有?”
他伏到我肚子上,聽著小寶貝的動靜,問道。
我“嗯”了一聲,道:“有一對碧玉簪子我喜歡,還有一隻玉鎖片兒,我給我的孩子留著了。”
安亦辰笑道:“那麼多的東西,就挑出兩樣來?”
我別過頭去,道:“東西是多,可我懶得挑了,叫他們都收了。”
“這那兩樣東西?別的你都沒要?”
“嗯,沒要。”
我答著,忽然覺出不對勁,一股凜冽的無形壓迫之氣,忽然迫至我背脊,令我不由心下一震。
忙側過頭看向安亦辰時,只見他正盯著我,如常般說著話,如常般淡淡而笑,只是眸底的冷意,已如冰水般泛了上來。
我立時悟出,昨晚他叫我去檢視禮物,甚至今日那白玉盒子突然讓侍女發現提起,只怕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他是在試探我!
我而向他撒了謊!
實在不應該因為他是我的夫婿,便連半點心眼也不留。安亦辰的心,本是七竅玲瓏心!
我苦笑,不得不認栽,低了頭道:“宇文清把我的一樣東西還給了我。我已經收起來了。”
“在哪?”
“右邊第二個箱子的最下面。”我有氣無力地回答。我曾想把荷包扔了,到底沒捨得,便打算著把那隻荷包永遠壓在箱底了。
“拿給我看。”安亦辰坐到桌邊,端著茶盞輕輕吹著。
“你自己去拿。”我賭氣道。
“我叫你拿給我。”安亦辰已經沒了笑意,神情雖然淡定,聲音卻已冷厲異常,森然的壓迫感,瞬間又捲了過來。
我一向知道他有那種不怒而威的凜然氣勢,卻從不曾想到自己作為妻子以及他最心愛的女子,有一日也會面對這種壓迫。
他並不是和我商議,而是在命令。他在命令我把荷包拿給他。
我咬住嘴唇,很想說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敢說。
我皇甫棲情竟然對自己的夫婿心存懼意,不敢和自己的夫婿說不!
可我的確做錯事了,我有心欺瞞他。
而他顯然生氣了,如果我不低頭,只怕他不打算原諒我。
他犟起來時,並不下於我。
我默默站起身,找出那個白玉盒子,放在他桌上,已看見他根本沒有喝茶,唇邊已被他自己的牙齒咬出了深深的印記,只是倔強地不肯將憤怒和受傷寫到臉上。
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卻在精心收藏著和原先情人的紀念品,甚至還為此向他撒謊。在他看來,不僅僅是一種失敗,只怕更是一種羞辱。
這一次,的確是我傷害他了。
所以我垂了眼瞼,輕輕搖他的肩,道:“對不起。我只想留著做個紀念,並不想和他怎樣的。”
安亦辰翻著那隻荷包,抬起眸來,眸中已是真實的恨怒:“你已經是我的妻子,還想和他怎樣?”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來人!”安亦辰忽然高聲喚道。
侍女匆匆推門而進。
安亦辰已發現了荷包裡的那根狗尾巴草,用力一扯一捏,已裂作數根揉作一團,依舊塞回荷包中,扔給那侍女道:“燒了它!”
“不要!不許燒!”我顫聲叫道,想來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侍女抓起那個荷包,惶恐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安亦辰。
安亦辰眸中的冷意漸漸燃燒,燃成憤怒的焰火,灼灼向我逼視:“那麼,你給我一個不燒的理由。”
不燒的理由?
紀念宇文清?還是紀念十四歲時可笑的誓言?還是讓它繼續橫亙在我和安亦辰之間,成為解不開的心結?
“燒……燒了吧。”我慢慢吐氣,看著侍女出去,已軟軟坐倒在床上,淚零如雨。
安亦辰面色稍霽,緩緩坐到我跟前,輕輕吻著我的淚水,然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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