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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聞夏侯英道:“姑母,為何讓祥儀郡主一直跪著?”
夏侯皇后淡淡瞟我一眼,道:“哦,可能她喜歡跪著吧!”
夏侯英陪笑道:“侄兒不知祥儀郡主哪裡犯了錯,不過方才在殿外,我的小廝把她撞倒了,估計摔得也不輕,可否請姑母瞧在侄兒面上,恕她一回?”
夏侯皇后慢慢將玫瑰冰片的錦匣蓋上,側頭笑道:“剛才你說老祖母喜歡吃蓮茶餅麼?明兒姑母讓御廚多做一些,送府裡去,孝順了老祖母,餘下的大家分了吃吧。”
夏侯英愕然應了,回了我一個愛莫能助的憐惜眼神。
我心中可氣得不輕,直詛咒夏侯皇后口中提的那個老祖母吃餅吃到噎死。這時只聞殿外有人傳道:“秦王殿下求見!”
說是求見,可安亦辰未等夏侯皇后應聲,便已昂首闊步走來,到我身畔與我並排跪下,朗朗道:“兒臣叩見母后聖安。”
埋首之際,已飛快投來一個抱歉愧疚的眼神。
我本來正在委屈,見他憐惜,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淚水卻禁不住流了下來。
夏侯皇后到底不好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理,懶懶道:“平身吧。你不是在武德殿謝恩議事麼?”
安亦辰微笑道:“回稟母后,事已議完了,特來接亦辰的王妃回家。”
夏侯皇后冷笑道:“還未成親,你的秦王府幾時成了她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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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好幾個親在後面留言,說太虐了,汗,小聲地反問:哪裡虐了啊?我覺得還可以啊!
181。明珠篇:第三章 娥皇女英原痴話(四)
安亦辰臉皮倒也厚,笑道:“母后,她無根無絆的,除了秦王府,還能去哪?何況我與棲情幾度風雨,生死相依,人人都知她已是我的人,連腹中都已有了我的骨肉,我又怎肯讓她去別處?”
夏侯皇后一時語塞。
這時安亦辰又道:“聽說棲情不懂事,剛又惹母后生氣了,求母親暫息雷霆吧,不看兒子,也看您那未出世的孫子吧。棲情體弱,跪壞了事小,若連您孫子都連累著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夏侯皇后皺眉道:“誰又讓她跪著了?她自個兒拘禮罷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裡杵哀家的眼了。”
安亦辰忙拉了我的手,一起伏地道:“兒臣告退!”
言畢,伸手便來扶我。我勉強立起一條腿來,就禁不住那痠痛,呻吟一聲,又要摔倒。
安亦辰忙挽住我,一把將我抱到懷裡。
夏侯皇后咂嘴道:“到底是金枝玉葉的,果然嬌貴得很!”
安亦辰充耳不聞,從頭至尾,連正眼都不曾瞧夏侯明姬一眼。
夏侯明姬初時尚有幾分希冀望著他,後來漸漸憋得滿臉通紅,淚花直在眼眶中打轉。想來她也算是個痴情的了,給安亦辰冷落成這樣,居然還不肯死心。
而耳邊,卻似傳來了夏侯英一聲嘆息,從安亦辰的頸脖處悄悄看去,分明有幾分落寞和羨慕。
我和安亦辰,也能成為令人羨慕的一對麼?
我本想設法和夏侯皇后彌補關係,但她執意要把夏侯明姬塞過來,似乎也沒什麼好談了。
而安亦辰已經完全不把這事放在心上,開始張羅修建秦王府以及準備大婚事宜了。
因我已經有了兩個多月身孕,大婚之日,便不能耽擱,問卜後又說七月不宜婚嫁,便定在了六月廿二,留給我們的準備時間才不過二十餘日,十分緊促。
好在原來所居的府第,就是大燕一位親王所居,地方十分暢朗,秦王府就在原址整修粉飾,倒也不很費事。大婚一應所需之物,由安亦辰手下一個有名謀士叫賀之彥合計了開出,再讓他過目,滿意了即叫人採辦。想那賀之彥本是軍中謀士,心思再細密不過,叫他採辦婚禮用品,簡直是大材小用;而賀之彥和杜子瑞、仇瀾等一幫兄弟卻樂此不疲,正好暫時不需帶兵打仗,竟把籌辦婚禮當作一種休閒樂趣了。
安亦辰眼見一切漸漸籌措妥當,心裡頗是歡喜,每日擁我睡覺時,必絮絮叨叨將今日又備了何物,臥房又添了什麼物事,又請了哪些賓客,一一告訴我。
我那日跪得久了,又摔了跤,腹中隱隱作痛,後來叫大夫開了藥,一直在房中靜養著,外面籌備之事,竟是一點都沒理會過,這日無聊起來,笑話安亦辰道:“你也算是一代少年名將了,天天預備這些瑣碎小事,不無聊麼?”
安亦辰笑道:“只要想到皇甫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