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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翌停下車來,將宇文清從車上抱下,迅速送入那輛車中。
我也取了我的一些隨身物品,匆匆奔向那輛馬車。
林翌和安達木俱是一怔,問道:“公主,你隨他一起走麼?”
將十指緊緊攏了一攏,我點點頭,道:“我得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放心。只要在大晉的境內,秦王隨時可能調動大批人馬搜查追擊,若我不在身畔……多半他還是要落在秦王手上吧?”
若我在宇文清身畔,安亦辰料我知道他利用我誘擒宇文清的事,心中定會有所顧忌。我若堅持放走宇文清,他也未必能怎樣。
掀了不起眼的灰布舊簾進入車廂,尚未立穩之際,我已看到了宇文清。他面容蒼白憔悴,唇邊沒有一絲血色,一對漆黑的眼珠,正默然凝在我身上,清若幽泉,卻縈了淡淡的愁霧,泛著難言的澀意。忽見我也望向他,微微笑了一笑,很輕很淺的笑,一如當年的澄澈和清澈,風華清好。
他的傷勢不輕,根本無法自己好好坐住,半個身子靠在李嬸肩上,衣衫已經給換了,半披於身的素色裘衣下,縱橫的紗布草草纏在胸背部,滲出的殷紅血跡在雪白紗布上顯得格外怵目驚心。
我根本無法分辨心中到底是恨還是痛,五味瓶亂七八糟在心頭碎開,氤氳上來的苦楚熱氣直衝鼻端,酸澀難當。
不想再為這樣的人迷惑失態,我忙別開停留在他面龐上的眼睛,離他遠遠地在一旁坐了,淡淡道:“你們兩個就隨在我身邊,讓別的侍衛們引開追兵吧!”
林翌、達安木彼此對視一眼,恭聲應了,急急下去安排。
不一時,我原來坐著的那輛華麗馬車,連同原來那輛舊馬車,在成群秦王府侍衛的扈從下,迅速向前衝去。
到下一個分叉口,他們將分成兩路,各行往一個方向。
而我們這輛馬車一路行下去,也會在另一處較隱蔽的地段換車,然後繼續分開,繼續前行。
料想宇文清逃離,安亦辰一定會想著他會往滄江方向逃逸,所以我一時也不敢往滄江方向去,反而向北行去,只盼等宇文清恢復過來,能在自己的部屬護衛之下,順利逃回南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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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落玉篇:第十八章 月下梨花落晚風(三)
想當日越州城草木皆兵,安亦辰尚能帶我全身而退,宇文清能耐不在安亦辰之下,想逃開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只需等到宇文清大致恢復了,和自己的部屬取得了聯絡,便可回秦王府了。
只是回秦王府後會遇到安亦辰怎樣的狂風驟雨,一時也顧不得細細思慮了。——便是我放了宇文清刺了他的心,了不得再好多天不與我說話,難不成還把我關起來打一頓不成?
一直換了三輛馬車,我都沒有再看宇文清一眼,只當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也許,這又是我在自欺欺人,費這麼大勁將他救出來,我又怎能將他視若無睹?
只是,心中的恨,心中的怒,甚至那積累了多少日子無法訴出的哀痛委屈,如層層的絲線,柔細而堅韌地一圈圈糾纏在心裡,把我束縛得好生疼痛,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那種糾纏太過累人。
如果安亦辰不是用我的玉將他誘擒,我根本不會考慮去救他,即便……即便我會為此難過很久。
宇文清也很安靜,除了低低的咳嗽,我沒聽到他說一句話,甚至是發一個音節。
直到換了第三匹馬車,傍晚的夕陽如灑金般透窗而入,才聽得他道:“棲情,這樣換車,也不是行的。相對於秦王的兵力,即便換了十輛馬車,把他的兵力分散到數十處,也足夠將我們一網成擒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從容,但我聽來卻刺心得很,冷笑道:“宇文太子足智多謀,用兵如神,天下皆知。卻不知這次怎生如此無能,竟然落到這樣的境地?”
我停了半晌,總以為他必然會為自己辯解幾句,並且將安亦辰如何誘騙擒拿之事表白一番。誰知宇文清只是低了頭,黯然苦笑,並無隻言片語,雖然容顏蒼白,但眉宇間依舊一片安寧溫潤。
帶了點賭氣意味,我問道:“依你說,我們現在該如何呢?”
宇文清聞言,方才微笑道:“這裡離北城門較近,我們可以夾雜在踏青回去的馬車中,一起回瑞都去。”
“回瑞都?”我失聲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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