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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從瑞都逃出,又怎可再回去?
但細想一想,立時明白:正因為城門那麼多守衛都見證了我們的車輛離開瑞都,而且從常情分析,我們此時應該盼著離瑞都越遠越好。故而不管安亦辰往哪方面推測我們的動向,一定也不會料到我們會回瑞都去。
逃去的是宇文清,安亦辰很可能會親自出馬追擊,他的視線,不會停留眼皮子底下的瑞都!
“瑞都,我們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麼?”我定定神,問。
林翌等人雖在暗中設了自己的秘密聯絡地點,可安亦辰派人一直監視著他們,說不準那些秘密地點早已不成為秘密;何況放走宇文清的是我,我那些老部屬回秦王府後不給重點監視甚至關押起來才怪。
而李叔能在倉促間找到幫手來,足證明南越或者宇文清早已安排了不少眼線在瑞都了。
這些人,一定有著足以掩人耳目的光明正大身份。
果然,宇文清答道:“有。接近北城門處有一處綢緞莊,可以暫住。”
“那我們……回瑞都去吧!”
我不得不承認,宇文清的智謀始終還是高我一籌。他的計劃,應該比我更加周詳吧?
何況,我也不想離瑞都太遠。
我不知道安亦辰在我放走宇文清後會有何反應,離他近些,至少我可以及時打聽到他的動態。
馬車拐了個彎,迅速奔入了通往北門的官道。
風微煙澹,芳草長川,夕陽如血,映照半邊晚霞,是旖旎的玫瑰紫,眩爛奪目。
我們的馬車混入了那些踏青訪友,趕在傍晚關城門前回城的馬車之中,如江流匯海,頓時消失了蹤影。這條官道向南是瑞都,向北則是晉、青、黑赫一帶,我素來與黑赫諸人交好,便是安亦辰發現其中有一輛馬車消失在這條官道上,一定會想著我把宇文清送黑赫去了。——既除掉了大晉的眼中釘,也避免了宇文清被他殺害的命運。
夜幕降臨時,我們終於來到北城一家綢緞莊的側門,李叔下了車,走向前,叩了三聲,再兩聲,按這樣的頻率叩了三遍,便有人將門開啟了條縫。
李叔閃了進去,過一會兒,好側門便開啟了,一個大腹便便一副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伴在李叔身邊,將我們恭恭敬敬迎了進去。
我也不知根本不會說話的李叔到底是怎樣和人家交流的,但那名中年男子顯然知道了宇文清的身份,卻對我的身份很迷惘,因此見我下車來,彎腰施了一禮;而見宇文清被扶出,已大禮叩拜。
宇文清的頭髮已被梳理順了,只是僅披了一件空蕩蕩的裘衣,很有些狼狽;被連抱帶挽扶下車時,他的腳已是一軟,輕哼一聲,好容易才勉強站住,平淡地說道:“汪湛,你記住,這裡沒什麼貴人皇子,也沒什麼部將屬下,我姓文,那位姑娘是我的妹子,都是你的表親,知道了麼?”
他的語調雖然輕柔溫文,不見絲毫貴倨之氣,卻自有一番凜冽之氣,不容置辯。
“是!”汪湛立刻緊張地應了,一面上來扶宇文清,一面低聲道:“東廂裡一直備有兩個乾淨的房間,只是被褥陳設,都很是簡樸,只怕……”
宇文清勉力道:“罷了,帶我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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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落玉篇:第十八章 月下梨花落晚風(四)
他的聲音很是虛弱,勉強在諸人扶持下向前走時,額前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很是吃力。
我從不知道安亦辰也會對人動用私刑,而宇文清身為南越太子,與安亦辰交戰多次,彼此性情也該瞭解,絕不是那種被毒打幾頓便肯將行軍佈防交待出來的軟骨頭。
何況安亦辰只是私擒他,並不曾交給朝廷處理,只怕連安世遠也不知道,他能幹的好兒子曾把大越的太子捏在自己的掌心,並且懷有私心。
那麼安亦辰毒打他,只能是為我了。
默默看著宇文清那熟悉而陌生的身形艱難地走在前面,我一陣陣地神思恍惚。
當年,那竹篁中凝雲散靄的絕世少年,一日復一日,就變成了眼前這個與我糾葛了多少愛恨仇怨的大越太子麼?偏又如此孱弱,孱弱得讓我在往事與眼前情景不斷交替,如沸水般翻翻滾滾,煮得大塊氣團,不斷從胸前湧起,噎在喉嗓口,咽之不下。
東廂房前那大樹的梨花或待放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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