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穿過灌木叢,衝向那個僵直的爪子伸出來的怪物。腳爪扣著鋒利的鐵爪尖,跳呀。砍進怪物的喉頭。血噴得老高。
……我這是在哪兒 ……你能收留我嗎?成為你的一部分……求求你?最後這個問題讓行腳猛地一轉身。請求十分強烈,就在近旁。一個單體嗅著他。他尖叫一聲,把那個殘體趕走,自己跑進一塊沒什麼人的開闊處。在他前面,賈奎……賈……叫什麼來著?他的情形比行腳強不到哪兒去。行腳現在混在亂眾裡,幾乎沒有被識破的可能,但他已經開始對自己能不能穿過草地產生懷疑了。行腳有四個元件,四周轉來轉去全是單體。在他右手邊有個四體已經開始大肆強姦,單體雙體只要經過便不管不顧一把抓住。威克、烏阿、拉克、羅姆,(散成了四個單體),他們拼命回想,自己為什麼到這個地方來,要到什麼地方去。集中注意力,抓住最直接的感受: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一股噴火兵的火水發出的煤煙味兒……一窩一窩蚊蠅,黑壓壓叮在一個個血窪裡。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足足好幾分鐘。
威克—烏阿—拉克—羅姆(漸漸收攏了)向前望去。差不多快走出這一片狼藉了,已經接近南端。他掙扎著爬到一塊乾淨地面,有的元件嘔吐了,他癱倒在地。神智漸漸恢復。威克烏阿拉克羅姆抬起頭,見賈奎拉瑪弗安還混在人群裡沒掙扎出來。寫寫畫畫是個大塊頭,六位一體,卻比行腳更慘。他跌跌撞撞東倒西歪,瞳孔放大,時而猛咬自己一口,時而咬別人一口。
唉,總算穿過了草地,用的時間也不算長,還能趕上拉走最後一個異形元件的白衣侍從。想有什麼別的圖謀的話,先得找個辦法不引人注目地離開這一群毫無理智的亂眾。唔,這兒剜刀部隊的軍服倒是不少 ……軍服的主人全都絕殺了。行腳的兩個元件走到一具死屍前。
“賈奎拉瑪弗安!這邊來!”那位大間諜朝他的方向望來,眼睛裡重新有了一絲理智。他搖搖晃晃走出人群,一屁股坐在威克烏阿拉克羅姆幾碼外的地方。隔得太近了,本來兩人都應該覺得不舒服,但經過剛才那場大混亂,這段距離也不算過分。他躺了一會兒,喘著粗氣:“真對不起,沒想到會像這樣。我在裡邊時丟了一個元件……沒想到還能把她救回來,真是謝天謝地。”行腳隙望著那個白衣侍從和他的雪橇遠去的方向,和其他人走的不是一條路。再過幾秒鐘就再也看不到那個異形了。剝下一套軍裝來,也許他們可以跟上去,再——不,太危險。他已經開始像那位大間諜一樣考慮問題了。行腳從一具死屍上脫下一件軍裝。還需要別的偽裝。也許他們可以在這裡停一宿,找個機會好好看看那座飛行房子。
過了一會兒,寫寫畫畫看見他做的事,於是也動手蒐集起軍服來。兩人在屍堆中蹺手攝腳,蒐集不過分血汙的裝備,還有賈奎拉瑪弗安覺得配套的軍銜標誌。尖爪掌套和戰斧扔得到處都是,兩人不久便武裝到了牙齒,他們的有些揹包只好扔掉……再來一件外套就齊了,可他的羅姆肩膀太寬,找不到合適的。
直到後來,行腳才弄清楚當時出了什麼事:一個大塊頭殘體,三體,一動不動躺在屍堆裡。可能沉浸在自己其他元件死亡的傷痛之中,痛苦得麻木了。不管是什麼原因,它幾乎完全沒有發出思想的聲音。行腳動手扒下它陣亡的元件的軍服。突然之間,“甭想搶我的東西!”傳來狂怒時思想的呼呼聲,近在咫尺。緊接著,他的羅姆腹部一陣劇痛。行腳疼得直打滾,猛然間一躍身,撲在襲擊者身上。兩人此時完全說不上有什麼思想,只有一股沖天怒火,拼死扭打在一起。行腳的戰斧狠狠劈下,一下,又一下,一陣亂劈亂砍,緊咬戰斧的嘴上糊滿鮮血。等他恢復神智時,三體中一個已經死了,另兩個則逃進了傷員叢中。
威克烏阿拉克羅姆蜷成一團,緊緊圍著痛苦萬狀的羅姆。襲擊者戴著尖爪掌套,那一擊將羅姆從肋下直劃到胯部。威克烏阿拉克羅姆搖搖欲墜,腸子流了出來,淌到幾隻爪子上。他拼命用鼻子把流出來的內臟拱回元件腹內。疼痛感慢慢消退,羅姆眼中的天漸漸變黑了。
行腳將湧到喉頭的慘叫憋回去。我只有四個元件啊,有一個我要死了!幾年來他不斷提醒自己,對浪遊者來說,四個元件太少了。現在他要付出代價了,何況是沒頭沒腦地困在暴君的統治區裡。
過了片刻,他不疼了,思維也清晰起來。沒什麼人留意到這場小戰鬥,四處都是求偶的哀號、強姦和瘋狂導致的胡亂攻擊。威克烏阿拉克羅姆這一仗只比其他人稍稍激烈一點、稍稍血腥一點。飛行房子旁的一夥白衣侍從剛才朝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