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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任行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是美國公眾心目中的“天才”,他四十多歲就出任福特汽車公司的總裁,大力發展了美國的汽車產業,之後出乎所有人預料,入主五角大樓擔任美國國防部長。他性情孤傲,擅長分析數字,他與同時代的肯尼迪總統是同樣傳奇的政治人物。這個從小就有幫助“整個人類改善生活”的高個子美國人為世界銀行確立了全球化的視野。
跟前任們相比,沃爾芬森是一個個性更強,很有成就的行長。早年在華爾街,他是一個以才華聞名的金融家,有人形容他,“血液裡流著猶太人所有的智慧”。1981年,麥克納馬拉行長退休。此前,他曾向美國政府推薦沃爾芬森任自己的接班人,不過這個機會後來被時任美洲銀行行長克勞森獲得。時隔14年以後,他終於得到這個機會,他對前來採訪的《金融時報》記者說,這是他“夢想的工作”。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屬於華爾街,對發展學並不在行,但他有一顆對發展充滿熱情的心,希望在這個崗位上為全世界的窮人做一點事情――任何世行的決策者如果不是胸懷這份理想,是根本幹不好這份工作的。
沃爾芬森智商極高,飽含激情,同時工作起來也很可怕,好象從不會停止。他的日程從早上8點到午夜排的滿滿的。和別人不同,參加派對或與人交往象是能給他提供能量。從這個層面上說,他與其說是商人,還不如說是政治家。同時,他的視野很開闊,主意源源不斷,以至你都很難跟上他的思路。他對愚鈍缺乏興趣,根本容不得傻子。在另一方面,他對具體的管理性事務缺乏耐心,甚至說根本提不起興趣。在這個意義上,他是一個偉大的領袖式人物,卻可能是一個不太稱職的管理者。不知怎的,我總認為所有的領袖都是些怪人,或是有特定癖好的人。他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代表。
他還有另一個特徵:儘管他對別人要求嚴厲,並從不費力去掩飾對某個事情的不悅,但在事後卻會忘的一乾二淨。在第二天,甚至是後一小時,你會看到他表現的好象從沒發生什麼事似的,儘管也許他不久前剛就另一件事大發雷霆。
所以我常常形容說,我的這個上司是一個“海嘯式的人物”,情緒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
當我的任命和執董會分工確定之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或更準確的說,我們又必須面對各種各樣的實際情況。在眾多事件、雜務和挑戰裡,我發現第一個要解決的是怎樣理順我和上司,即一號人物間的關係。
事實上,在1998年,在我出任負責人事的高階副行長後,就曾經領教過他的暴風雨式的領導風格。
那一年,銀行的專案監察小組需要尋找一個領導人,這個小組是1994年成立的直接對執董會負責的獨立機構,旨在保證世行專案嚴格遵循有關的政策規定,專門就專案過程中的投訴進行獨立調查。我們透過正常程式,找到迦納總統的科技顧問,他在環保、科技方面很有建樹。我向行長進行了彙報,他爾後按程式向執董會正式做了通報。
晚上7點,我還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突然電話鈴響了起來,電線那頭是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我對你提出的這個人非常不滿意,他是有問題的。這個人歷史上有過貪汙!”
我懵掉了,問他是從哪裡聽來的。
“是有人跟我彙報的。”
我堅持要他說出是誰彙報的,因為這實在是一個很嚴厲的指控。
“你不要再問了,這件事情辦得不怎麼樣。”電話掛了。
15分鐘後,電話鈴又暴響起來,他還在那裡罵罵咧咧,“你辦事太粗糙,太不專業。下午我已經向執董會通報了,你讓我怎麼下臺!”
我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了,我說:“到底是誰向你彙報的?如果你對我不信任,我可以不幹這一行。”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我太不滿意了。”電話又掛了。
15分鐘後,我辦公室的玻璃突然被敲得咚咚響,我過去把門開啟,原來他已經從自己的辦公室跑到我這裡來了。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你怎麼對一個人的基本情況都沒有搞清楚。”
“你到底是從哪裡聽到的。我們要去調查,如果是真的,我馬上就辭職。”
他要求我把經辦人叫上來。
我告訴他,已經快晚上8點了,人事部的人都已回家了,“你還以為他們是你和我。明天再說吧,如果是我們搞錯了,我會承擔全部責任。”
“那好吧,這事情辦得真不漂亮。”他嘴巴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