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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如果難以達成共識,保險的水恐怕還真不算淺。
再回過頭來與作者討論這本書的寫作宗旨。
作者在書的前言中宣稱,要“將中國商業保險的發展,尤其是過去30年的變遷,放於整個中國經濟的激流之中,既還原其商業的本源,亦擴大其參考的基準”。相信這是作者和讀者共同的期望,但這又談何容易。如果能夠將我國保險業發展過程中一些問題進行歸納並表述清楚,已經是功德無量了。對此,作者作了勇敢的嘗試,他將中國保險業的發展現狀歸結為三個突出矛盾:(1)短期的資本與長期的行業;(2)迅速做大的規模與行業形象的整體滑落;(3)綜合金融的夢想與保險分業監管的瓶頸。
筆者以下就針對作者所總結的這三點逐一進行討論,將其當作這篇序言的主要內容。
一、影響商業保險的三種資本力量
作者認為保險業是“最需要耐心的行業,卻最缺乏有耐心和耐力的資本”。他觀察並分析了國有資本、民營資本和海外資本的不同目標和特點。筆者贊同研究資本的屬性和特徵及其對企業經營行為、保險行業和市場的影響,但這個問題非常複雜。
實際上,我國保險業這30年的發展和演變歷程,可以看作是國有資本不斷改制,並與海外資本和民營資本進行融合與博弈的過程,或者說,我國保險市場是由原來一家國資公司壟斷,不斷向海外資本和國內民營資本開放的過程,改革與開放相互交織,競爭與合作此起彼伏。將其放在我國金融業改革開放的整體背景下,份額佔比不超過我國金融資產5%的保險業,充當了我國金融業改革開放的試驗田。最典型的例子莫過於中國人壽2002年的改制模式及其2003年底在紐約和香港同時上市的試驗,該試驗為更重要的商業銀行的海外上市提供了寶貴經驗。另一試驗是在向海外資本開放壽險市場的中外合資公司模式,作者觀察到的結論是“沒有成功案例”,至於是否可以以此結論來推斷當初“以市場換技術”的口號僅僅是一廂情願,還有待進一步論證。
回到資本的耐心和耐力,又與另一句需要認真論證的口號有關,就是“壽險公司開業後5—7年才能盈利”。我們觀察到的現象是,新成立公司的高管總是等不到“盈利”年之前,就跳槽到另一家更新的公司繼續實踐這句口號。而更加值得我們深入觀察和認真研究的問題是,三類不同屬性的保險資本,究竟會在我國保險市場上演什麼版本的“三國演義”?對此,吳曉波先生在其2008年出版的《激盪三十年》一書裡,對普通企業有比較系統的觀察和總結,其所揭示的規律也吻合於保險業。至少在這次金融危機之前,一個顯著現象就是:海外資本一直在努力與國有資本進行合資或參股,力圖形成“強強聯合”的資本構成格局,這對民營資本保險公司構成了巨大的競爭壓力,難以適應在前者主導下制定的市場規則,並不斷以各種方式違反既定規則,比如難以遵循佣金、手續費的規定等,導致市場難達到有序狀態。這又有點像當年的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對大學的觀察,他說:“一個大學中有三派勢力,一派是校長,一派是教授,一派是學生,在這三派勢力中,如果有兩派聯合起來反對第三派,第三派必然要失敗。”在我國保險業中,似乎只有平安保險集團的資本路線圖超越了這種境界,作者的書裡講了不少平安保險的故事,但對平安保險的資本屬性的演變過程,介紹得不夠清晰和深入,尤其是關於員工和高管持股構成。
總之,資本是商業的核心問題,也是讀者應該關注的核心問題。
二、保險業在社會中的整體形象
討論這個問題的主體是我們自己,客體是保險,主體對客體的認識就是保險業在社會中的形象。但我們所討論的“保險”是同一個概念麼?用上文的話說,是“賣”的保險還是“買”的保險?
讓我們首先將保險的概念區分為“狹義”和“廣義”兩種。狹義的保險,即“大數定律”原理下透過彙集資金來分散和分攤風險損失的傳統商業保險。廣義的保險,我們將其定義為要同時承擔“經濟補償、資金融通和社會管理”三大功能的商業保險。
筆者相信,這兩種不同的保險概念,對我們社會中的不同人群產生了不同影響,形成了不同的印象,這些印象長期以來被相互混淆,嚴重影響了狹義保險在社會中的形象。
對於確實需要商業保險的人來說,自然希望保險是“買”的保險,比如我們開車上路時不敢不買的三責險,出門旅行時以防萬一的意外險,孩子出國留學時不能不買的醫療健康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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