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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至4點40分,是萊維尼先生的《教育經濟學》課程。
萊維尼先生是哥大教育學院的###,也是學院終身教授評定委員會的成員,所以,他不僅在學院裡備受尊重,而且在全美國,他在專業上的造詣也備受同行推崇。
第一次聽課,萊維尼先生按慣例向全班同學介紹了我,而且還很誇張地把我描繪成一個教育經歷異常豐富的專家。原來,他事先已經找有關方面瞭解了我的情況。在同學們禮貌的掌聲中,我有些不自在地坐到了教室的後排。
萊維尼先生首先從教育成本的分析入手,展開對普通學術教育與職業技能教育的對比。在他看來,教育是為了使人們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如果大家同意這一點的話,我們就有理由關注一下接受職業技能教育的人們的生活。
從理論上說,職業教育的投資可能比普通教育要求更高,但實際上的狀況並非如此。幾乎在世界各個國家,職業教育的投資一直沒能達到人們所希望的水平,發展中國家尤其如此。職業教育有些專業的成本是很低的,如職業教育的文秘專業和普通教育中類似的專業相比,其成本只有一半。客觀上,接受普通學術教育會給未來帶來更好的生活機會。
萊維尼先生強調說,表面上看,我們的教育是公平的,但事實上它真的公平嗎?他認為,要真正把這一問題考量清楚,還是要從接受不同教育的人未來生活質量入手,研究教育成本與人的未來發展之間的關係。因為許多原因,我們並不十分重視處在弱勢一方的職業技能教育的投入狀況,所以職業教育的學生視野太窄、技能單一,尤其是再就業的能力相對較差,這樣又怎麼能保證他們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呢?
他堅決反對單純強調人才培養的社會需要學說。有人一味地把人當作機器,認為職業教育是應付工業社會發展的人力資源工廠。車間需要機器,也需要技工,所以,我們既需要製造機器,也需要製造人才,特別是製造技工。站在這樣一個層次上思考問題,已經遠離了教育的本義。“教育的應有之義,就在於關注人的生命質量”,萊維尼先生有些激動地說,“我們不能容許美國的教育滑向製造工具的谷底。”
我也被萊維尼先生的情緒所感染,心裡很有些共鳴,我們的教育正面臨著同樣的挑戰,但願我們的職業教育能夠避開這樣的彎路。
印度著名哲學家克里希那穆提在《我們需要怎樣的教育》一文中指出,“生命並不只是一份工作和職業而已,生命是極為廣闊而深奧的,它是一個偉大的謎,在這個浩瀚的領域中,我們有幸生為人類。如果我們活著只是為了謀生,我們就失去了生命的整個重點。”
教育,關注生命質量(2)
考察美國學校,已經從校長、教師的口裡聽到了這樣的呼聲,美國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已經對學生的教育增加了學術傾向的課程,即使是一些以職業教育為主的學校,數學、科學、閱讀等教學也在進一步加強。瑞典、芬蘭等一些歐洲國家已經將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同時在一所學校內實施,增加大量學術與職業傾向的選修課程,以更有效地尊重學生的選擇,而不是過早地把學生分流到普通教育或者職業教育學校。最近,香港剛剛透過的學制與課程改革方案,也是同樣的架構。這應該是人類在經過上下求索之後,逐步認識自我、走向自我的必然。
我們的教育目前也處在了一個需要澄清人生與教育本義的十字路口,社會的功利帶來了校園的浮躁,把學生為本、學生為中心拋到一邊,漠視學生選擇的權利,強行分流學生,硬性劃定分流比例,並且不以為錯,反而將這一切說成冠冕堂皇的社會需要。
我記起了蘇霍姆林斯基給我們的忠告:“在教學大綱和教科書中,規定了給予學生各種知識,但卻沒有給予學生最重要的東西,這就是——幸福。理想的教育是:培養真正的人,讓每一個從自己手裡培養出來的人都能幸福地度過一生。這就是教育應該追求的恆久性、終極性價值。”
我想到了我們的教育方針,教育的最終落腳點到底該放在哪裡?是致力於把人培養成工具,還是關注人一生的幸福?
在“Yes”和“No”之間(1)
晚上5點10分到6點40分,是蘇姍小姐的《課程設計》課。蘇姍小姐很年輕,看上去渾身充滿活力。在這樣的課堂裡,學生也顯得格外精神。
一上課,她首先發給每位同學一張卡片,而且提出了一個問題:對優秀學生和智力障礙學生的教學是分開組織還是合併組織?她要求大家就此發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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