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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錢都行。老院長說多錢也難找。神經病不同別的病,誰也不願意管。再說神經病大夫也太少。不好遇。
謝天書和林香雨雖然知道老院長的診斷不會有大的出入,還是心懷希望。從醫院裡出來。林香雨問楚主任,您的妹妹是醫學院神經專業畢業,碩士學位。希望她能給咱媽再看一看。如果可能,能經常到我們家確定治療方案和指導我們怎樣護理就更好了。至於勞務費,只要您妹妹說個數就行。她要是不好意思說,就您說一下也行。楚主任說,我可以跟她說說。不過事先說明,我這妹妹有些古怪而孤傲,內心卻特別豐富,思維現代,觀念現代。除了上班之外,每天只作幾件事,畫畫,上網聊天,看書,聽音樂。28歲了也不看物件。連我這個當哥哥的都琢磨不透。至於勞務費,我妹妹這個人才不會不好意思呢。她要是要錢,就會直截了當地說。你不給,她抹身就走。她要是不想要,你硬給,她也會抹身就走。還是讓她先給你母親看看吧。
回到家謝天書和林香雨的頭都低下了。三天前他們還高高興興地為母親過生日,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現在,一切希望都放在楚主任的妹妹身上了。希望這名醫學碩士能診斷母親沒病,或者很快能夠治好。
大鬧又來電話,說二舅和他媽非常生氣,要他們趕緊去。謝天書說去,一定去。剛要放電話,謝天書又說哎別放!大鬧!我和你四舅媽帶你姥姥去醫院了,初步診斷你姥姥是老年精神病。大鬧大吃一驚啊?我的姥姥哎!要是老了非得點什麼病不可,得別的病啊?怎麼偏得這種病呢?謝天書說大鬧,我所以告訴你是讓你心裡有個準備,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你媽和你二舅知道。你媽那眼睛一上火就看不見,你二舅高血壓怕氣怕上火。你要協助四舅把這事瞞住,明白嗎?大鬧哭腔說,明白了,我的姥姥哎!林香雨說趕緊換衣服上醫院吧?謝天書說我的大腦都鈣化了,死活得睡一會兒再去。林香雨說,媽過生日的頭天晚上為等大哥和二姐的電話就幾乎一夜沒睡,接著找媽又兩夜一點沒睡。我這腦袋也像老窩瓜,直想吐。謝天書說只睡一小會兒就去醫院。說時已經倒在沙發上睡了。林香雨說可別睡過頭了?說著已經上床躺下。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這是母親過生日後的第4天。林香雨先醒。看看鐘,7點30分。她揉揉眼睛走進客廳。謝天書還在睡。林香雨推推他,推了好一陣,謝天書才醒來。林香雨說別睡了。都七點半了,趕緊去看二哥。謝天書說,趕緊走!哎!不對吧?林香雨說什麼不對?謝天書說現在不是晚上,是早晨。林香雨吃驚地啊了一聲,跑到窗前去看,拍一下前額,呀呀!是早上七點半,還以為是昨天晚上七點半呢!跑進笑笑房間喊笑笑快起來上學!笑笑懵懵懂懂地爬起來,拿起書包就跑。林香雨手捂腦門靠在門上,少許,突然一愣,跑進母親屋,母親床上是空的。她急跑向陽臺。母親坐在藤椅上。林香雨急出一頭虛汗。
謝天書說趕緊換衣服,二哥還說不定怎麼想呢。
3 二舅暴烈咱媽邪乎
謝天浩半倚在床上生氣。
謝天紅坐在椅子上生氣。
大鬧一邊用拖布擦地,一邊用眼睛溜著他們。
蘭芳在嘮叨:該說不說,頭好幾天就睡不好吃不好,盼著進城給老媽好好過一個生日。可倒好,一到樓底下就見咱媽要跳樓,一進屋就發現媽的五萬塊錢存摺沒了。登一下倒了。住了四天院,一次不來,頭影不露。不來就不來,還說來,一定來,哄得咱們一夜不睡盼著他們。該說不說。當初他二哥恨不得把腦袋插地裡趟出錢來供他四弟上大學。現在咱們一個窮農民,沒知識沒文化沒錢,也沒用。該說不說。想想叫人心寒。謝天浩大吼一聲你閉嘴!蘭芳掉眼淚,就說。打死我也說!謝天浩舉手要打,大鬧忙拉住。蘭芳繼續數叨,想想咱供他念書那時節,全家人口挪肚子攢,有一分錢都交媽手裡。生咱大林子那會兒,月子裡一天只讓我吃一個雞蛋,多吃一個他爹都生氣。就為著賣雞蛋給老四湊學費。今天還是因為他家的事上一股急火才犯病的!他老四就是拎一個雞蛋來看咱一眼,也叫咱們心裡好受點啊?謝天浩又吼你閉嘴!蘭芳不怕,該說不說。他奶說存摺叫香雨拿去了,香雨不承認。我16歲就進你們家門,跟他奶過幾十年,他奶是啥人我不知道哇?該說不說,他奶從來就沒說過半句假話。那五萬多塊錢就是叫老四他們用了。該說不說,他們買那麼大的房子,裝修那麼漂亮?大冰箱、大彩電、洗衣機、沙發、地毯、洗澡間,他們哪來那麼多錢?
嘮叨是女人摧毀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