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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轉相合,在口腔中繚繞不絕。
此時其他人也各自舀了一輪“明月”,細細品嚐。徐叔咂味片刻,問身邊的凌永生:“小凌子,你說說看,這乾貝和蝦仁有什麼玄妙?”
凌永生閉上眼睛,用嘴唇抿抿舌尖,然後回答:“這乾貝和蝦仁裡吸收了多種鮮味,應該是在加有香菇等多種輔料的雞湯中,用文火長時間慢燉然後製得的。”
“嗯。”徐叔點了點頭,然後又補充到,“除了香菇,還有嫩春筍、火腿和鹿脯。”
馬雲聽了師徒倆的對話,也閉上眼睛品味一番後,讚歎道:“細細分辨,果然是這幾種鮮味,徐老闆味覺犀利,令人佩服。”
“嗨。”徐叔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欲言又止,心中暗想:前天在“一笑天”酒樓中,姜山只是聞了聞大堂中飄過的香味,便準確地說出“四鮮獅子頭”中所用的配料,那才是真的神乎其技啊。
在船艙內眾人享受口福的同時,一簾之外的姜山卻是絲毫沒有停歇。但見閃爍的火光中,姜山的身影揮灑自如,那動作嫻熟中又透出幾分優雅,透過布簾看過去,不似在做菜,竟有幾分象在舞蹈。
不多時,“清江弄舟”、“平沙落雁”、“春江潮平”、“玉龍騰月”、“空谷幽蘭”、“竹風梅影”、“風花雪月”、“蘆鄉鶴居”、“出水芙蓉”等一道道葷素佳餚連綿不絕地端上了餐桌,每道菜不僅色、香、味俱全,而且菜名與造型均與各色美景相合,構思精巧,意境悠遠,僅僅是用耳目去欣賞,便已讓人沉醉其中了。
此時夜色漸濃,姜山撩起布簾,伴著一片湖光月影,緩步走入了船艙內。只見他氣定神閒,潔白的羊毛衫上滴油不染,仍然象先前佇立船頭吟詩時一般俊朗儒雅。
“這桌‘春江花月宴’,請諸位賜教。”姜山向眾人拱拱手,語氣用詞雖然謙虛,但眉宇間的神色卻甚是自信。
“‘春江花月宴’,好名字啊。”馬雲搖頭晃腦地感慨道,“窗外月影浮動,滿桌菜餚的香味中又隱隱夾雜著桂花的清新氣息,真讓人有一種身在廣寒的錯覺。這桂花氣息若有若無,卻不知是從何而發?”
“我在今天烹製菜餚所用的清水中浸泡了少量的桂花,一點簡單的小手法,讓諸位見笑了。”
“手法簡單,想法卻不簡單。”陳春生也由衷地讚歎道,“這季節景色都被你融入到了滿桌菜餚中,借景入菜,菜景合一,我今天是開了眼界了――徐老闆,你的意見呢?”
徐叔沒有直接回答,卻轉頭問凌永生:“你覺得怎樣?”
凌永生搖搖頭:“無話可說。”
徐叔沉默片刻,輕嘆一聲:“色、香、味、意、形,無一不是妙到巔毫,確實無話可說。”
姜山微微一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揮手招呼著說:“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家觀景品菜,好好享受這個良辰佳夜。”
徐叔端起面前的酒杯,向姜山虛敬了一下:“姜先生太客氣了,如此盛情款待,我就先代表大家,敬你一杯。”
姜山站起身,端著酒杯恭敬地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徐老闆在揚州廚屆享譽已久,對我所做的菜餚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確實讓我不勝榮幸。”
“嗯,以你的廚藝,當之無愧。”徐叔說完這句,忽然話鋒一轉,“姜先生這次來到揚州,恐怕不僅僅是要請大家吃頓飯吧?”
第三章 春江花月夜(7)
這句話提出了眾人心中共同的疑問,連一直在吃個不停的沈飛此時也停下了筷子,和其他人一起把目光投向了姜山。
“既然徐叔提出來了,那我也就不再隱瞞。”姜山說到這裡,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這次來揚州,是想和諸位打一個賭。”
“哦?”徐叔把酒杯輕輕放回到桌上,“不知道姜先生想賭什麼?”
姜山沉默片刻,正色說:“我賭揚州城中,沒有人能夠在廚藝上勝得過在下。”
眾人面面相覷,一片愕然。之前大家雖然也看出姜山頗為自負,但他言行舉止一向謙虛有度,現在卻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竟似絲毫不把淮揚三大名樓的老闆和主廚們放在眼裡。
馬雲輕輕搖搖頭,說道:“你的廚藝雖然高超,但要想一個人挑遍揚州城,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如果容易的話,我又何必千里迢迢下揚州呢?我既然提出打賭,自然已經做好了輸的準備。”姜山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一名女子,“去把東西拿來。”
女子走出後艙,不一會兒端進一隻錦盤,那錦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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