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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印第安人一樣呆板,因此我不能從他面容上判斷出他對這件案子的現狀究竟是否滿意。我記得,他談到貝蒂榮測量法[貝蒂榮(1853—1914):法國資產階級刑事偵察學家,曾提出所謂“人身測定法”,即根據年齡、比較骨骼、結合攝影和指紋等方法鑑別罪犯,被稱為“貝蒂榮測量法”。——譯者注],他對這位法國學者非常讚賞。
我們的委託人依然由他那位忠心的護理人精心照料,但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我們一進門,他就毫不費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歡迎我們。
“有訊息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正象我所預料的,我未能帶來好訊息。”福爾摩斯說道,“我見到了福布斯,也見到了你的舅父,然而調查了一兩個可能發現一些問題的線索。”
“那麼說,你還沒有失去信心?”
“當然沒有。”
“上帝保佑你!聽到你這樣說真叫人高興,”哈里森小姐高聲說道,“只要我們不失去勇氣和耐性,就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你對我們沒有講多少,可是我們卻可以告訴你更多的情況。”費爾普斯重新坐到沙發上說道。
“我希望你弄到了重要情況。”
“是的,昨晚我又遇到一件險事,的確是一件嚴重的事。”
他說時表情非常嚴肅,雙眼露出近乎恐怖的神色。“你可知道,”他說道,“我開始相信,我已不知不覺地成為一個罪惡陰謀的中心,而他們的目標不僅是我的榮譽,而且還有我的生命。”
“啊!”福爾摩斯叫道。
“這似乎是難以置信的,因為就我所知,我在世上並沒有一個仇敵。可是從昨晚的經歷看來,我只能得出有人要謀殺我的結論。”
“請講給我們聽一聽。”
“你知道,昨晚是我頭一夜沒叫人在房內護理我,自己一人獨睡。我感覺非常好,覺得自己可以不需護理了。不過我夜晚還是點著燈。啊,大約凌晨兩點鐘,我正睡意矇矓,突然被一陣輕微的聲響驚醒。那聲音就象老鼠齧咬木板的聲音一樣。於是我躺著靜聽了一陣,以為就是老鼠。後來聲音越來越大,突然從窗上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我驚異地坐起來,確切無疑地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頭一陣聲音是有人從兩扇窗戶縫隙間插進工具撬窗戶的聲音,第二陣是拉開窗閂的聲音。
“接著聲音平息了十分鐘左右,好象那人在等著瞧,這些聲響是不是把我驚醒了。接著我又聽到輕輕的吱吱聲,窗戶被慢慢開啟了。因為我的神經已經不象往常一樣,我再也忍不住了,便從床上跳起來,猛然拉開百葉窗。一個人正蹲伏在窗旁。轉眼之間他就逃跑了,我沒能看清他是誰,因為他頭上戴著蒙面布,把面孔的下半部都矇住了。我只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他手中拿著兇器。我看是一把長刀。在他轉身逃跑時,我清楚地看到刀光閃閃。”
“這非常重要,”福爾摩斯說道,“請問你後來怎麼辦了?”
“我要是身體硬朗一點兒,那一定要翻窗去追他。可是那時我只能按鈴把全家人叫醒。這就耽誤了一點時間,因為這鈴裝在廚房裡,而僕人們又都睡在樓上。不過,我大聲喊叫,叫來了約瑟夫,他又把其他人叫醒。約瑟夫和馬伕在窗外花圃上發現了腳印,可是近來天氣異常乾燥,他們跟蹤追查到草地,就再也找不到腳印了。然而,位於路邊的木柵欄上,有一個地方有一些痕跡,他們告訴我說,好象有人從那兒翻過去,在翻越時把欄杆尖都碰斷了。因為我想我最好先聽取你的意見,所以還沒有告訴本地警察。”
我們的委託人講述的這段經歷,顯然在歇洛克·福爾摩斯身上產生了特別的作用。他從椅上站起來,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在室內踱來踱去。
“真是禍不單行,”費爾普斯笑著說道,雖然這件險事顯然使他有些受驚了。
“你確實擔著一份兒風險呢,”福爾摩斯說道,“你看能不能和我一起到宅院四周去散散步?”
“啊,可以,我願意曬曬太陽。約瑟夫也一起去吧。”
“我也去,”哈里森小姐說道。
“恐怕你還是不去為好,”福爾摩斯搖頭說道,“我想我必須請你就留在這裡。”
姑娘怏怏不樂地坐回原來的位置,而她哥哥則加入我們的行列中,於是我們四人一同出了門。我們走過草坪來到這位年輕外交家的窗外。正如他所講的那樣,花圃上的確有一些痕跡,可是已非常模糊不清無法辨認了。福爾摩斯俯身看了一會兒,接著就聳聳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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