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查明刺客身份。
為潔妃接風兼壓驚的酒會十分盛大,未等筵席散,雷驚蟄就趕往皇宮藏書閣,埋首大堆典籍之中翻閱。
翻了大半個晚上,仍一無所獲。雷驚蟄走到窗邊,開窗,屋外的石階清冷,梔子花樹的葉子青翠,空氣清冽,一彎瘦月掛在簷角。他換上夜行衣,身輕如燕,沿皇宮西側,斜掠過去。
京城距洛陽甚近,驚蟄輕功甚妙,三個時辰後,就站到了洛陽城東群英閣幫主吳長天的寢宮門口,一記準確無誤的飛刀,直插視窗。
吳長天在睡夢裡亦保有高度警覺,從床上一躍而起:“何人?”
月光下,飛刀上的字條尤在寒風中微微顫抖。
吳長天取下字條,藉著月光,一行濃黑大字清晰可辨:深巷明朝寅時見。'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深巷是洛陽城東十里處的盛景,想是那吳長天明白。
秋夜。遠山靜臥。風裡有若有若無的水流聲。這是個使人盲目地想去到離家很遠的地方的季節。雷驚蟄的左手握在右手裡,坐在獵獵的風裡,陷入了冥想之中。
正寅時。一箇中年男人身手敏捷地躍上屋頂,無聲地飄到他身旁。
“驚蟄,我料到是你。”男人的聲音是溫厚的,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
“師父,您是識得徒兒的字跡的。”
男人在驚蟄身邊坐下了。
“請恕徒兒無禮。”驚蟄給吳長天行禮道,“師父,我這次前來,是想追蹤一樁牽涉到群英閣的大事。”
“你是說,慄村血案?”吳長天說著,手搭在驚蟄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是。”驚蟄道,“旁人是無法辨別他們是何種門派的,但我出自群英閣,一望即知。我們群英閣是名門正派,為此換了名頭,未免得不償失。”
“師父年老了,又未找到合適人選來接任掌門人之位,慄村事件的發生,為師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到底是哪幾名劣徒所為,竟敢壞我群英閣百年清譽!”
師父走後,幽靜的樹林裡,只有淡淡的夜霧在盪漾。不知何時,似乎有一陣琴音,渺遠的,清空的,絲絲縷縷地飄來。月亮恰巧從雲裡出來了,驚蟄屏住呼吸,等待著。
有一時間的寂靜。
他以為那個彈琴的人遠去了,但是還不能確定什麼。
他只是等待著。
琴音再度響起,像是埋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心事,顯得感傷異常。所謂如怨如訴,大抵就是這樣的聲音了吧,他覓著曲調尋去。
雲真坐在竹子的陰影裡,月光照不到的所在,落寞地彈著古曲,渾然忘我。
此情此景,有著萬分熟稔的感覺。驚蟄屏住呼吸。
雲真停住琴音,想起記憶裡的許多悠長的下午,且在竹林小屋烹茶喝。火升起來了,四周飄揚著樹葉燃燒的清新味道,和幽藍的煙藹。
烹的是雪舞梅香茶。所用的水乃是取自君山腳下梅花蕊上所積冬日初雪,置於南海採來千年寒玉雕制的淨瓶中,窖藏融化而成。所需的茶葉,只有武夷山頂至今碩果僅存的三株大紅袍,每年產得不過七兩。梅花雪和寒玉瓶,都是極陰之物,需以大紅袍之純然陽氣,再加猛火熬製茶湯,方才顯出這茶的好處來。等到烹好了,師孃和師姐妹便都會過來了。
飲罷茶,與師父相對而笑,安適地撥弄一曲《梅花三弄》。
這是她最偏愛的古琴曲呢,師孃說,她的性子正如梅花般高潔清冷,但她偏愛梅花,其實只因為右手腕有處天生的胎記,暗紅色,梅花形狀。
自從被師父師孃收養,他們就教她談琴、練武、習字,十歲時,師父更是為她求來了世上最出名的琴師所制的名琴。她明瞭師父的苦心,對古琴更是珍之重之,就連這次出行,都執意帶了出來。
說到出行,除了探訪向問天之死的真相,雲真最想見的,就是制琴之人了,只知道他姓雷,客居南洋,便一路尋了過來。到了南洋再一打聽,又聽說他已離開,只得隨興所致,到處遊覽,不想遭遇慄村血案,捲進是非。
月光下,驚蟄看到,那女子白衫,美目,神情慵懶地躺在草地上,夜涼如水。秋天的月亮默默照耀著。空氣中有仙人掌的清香。
驚蟄從貼身的袋子裡摸到久不吹奏的笛子,音符從他的嘴角飛出。
雲真聞聲一望,一棵鳳尾竹的末梢,屹立著一個黑衣男子,一個吹笛子的男子。
男子雙眉粗濃,長可入鬢,眼窩深凹,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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