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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側過身子,努力想看清金髮女子的模樣,但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但她的聲音很耳熟,似乎曾經在哪兒聽過。上次在水域中,從她手中救走雲真時,她是薄紗遮面,這次可要看仔細了。
洛陽王無言以對。女子嘆氣道:“那次在水域,救走他的黑衣男子,是群英閣出師多年的雷驚蟄,若非我的神來掌尚未練成,他怎可帶她出去!對了,你讓我向女兒索要的物件,當真有那麼貴重?”
洛陽王轉過身,“是很貴重。這十多年來,我無時不刻都在尋找她。直到前些陣子,因為慄村案件一事,侍衛在追殺她時,無意發現她手腕上的梅花胎記,回來向我報告,我便加派了人手跟蹤她,想請她回王府一聚,必要時再來認親。”
“我明白。”金髮女子道,“時候不早了,我得趕回群英閣。”她除掉了薄紗,換上黑巾,就在這一剎那,伏在簷角的驚蟄已經看清楚了,這女子原是群英閣掌門人吳長天的夫人麥加!換言之,她是她的師孃。
十餘年來,師孃從來是一匹黑髮委地,性情溫婉,只喜種花,不曾料到竟是王爺舊識,武功驚人不說,兩人還育有一女,便是那在江湖中飄流的雲真。
金髮女子發力,輕盈盈地雙足一點,身如春燕,很快就消失在即將發白的夜色中了。
洛陽王仍坐在黑暗中,良久,亦無動靜。
驚蟄抵達群英閣已過了五更,早起的師兄弟們已在場內練功了,幾個到得晚的,邊打呵欠邊調笑幾句,再看垂手望天的師父吳長天,臉上有宿醉的痕跡。
驚蟄從樹上掠下,躬身道:“師父!”
吳長天扶起他,呵呵笑:“徒兒這麼早來找為師,不知所為何事?”
“師父尚未用過早點吧?徒兒正好做了一些包子帶過來,不如邊吃邊談?”
吳長天眉眼都笑開了:“驚蟄做的包子可是一絕,為師想念很久了。”
兩人說說笑笑地到了五門,這裡是用餐的地方。廚子老程端上兩碗熬得清碧的薺菜粥,和幾碟脆嫩的鹹菜,道:“饅頭馬上就蒸熟了。”
驚蟄將帶來的小籠包擺在碟子裡,恭敬地端給吳長天:“師父,請。”
吳長天伸出兩根指頭,拈了一隻小籠包:“三兒好手藝。”
“師父見笑了。”
但見那小籠包,皮薄如紙,提來提去也不見破,小心地放在醋碗裡,從上面一吸,鮮美的湯汁就進肚了。吃完了一看碟兒,都沒有什麼油花,這便是用了高湯的緣故:做的時候要把高湯凝成透明的固體膠質,切碎了拌在裡面,熱氣一蒸,就全化成了湯水。
“為師吃過這麼多小籠包,還是三兒做得最地道了。”
“師父過獎,徒兒只是在湯汁上下了功夫。”
吳長天一氣吃了好幾個,道:“不知清揚是否起床,這幾個得留給她吃。她對我說過好幾次呢,想念師兄做的包子。哈哈,我想她想念的可能不止是包子吧。”
驚蟄頗尷尬,輕咳一聲,道:“幫裡的事務繁重,師父一定甚感憂心。”
吳長天道:“還是三兒最明白為師的苦衷啊,本想放手讓清風一搏,在他年紀尚小,雖也立功無數,但我還是放心不下。”
吳清風是麥加和吳長天的獨生兒子,才十五歲,驚蟄道:“師父,家事和幫中事務同樣重要。”他這麼說,意在提醒吳長天應該對麥加的行蹤多加留意。
“為師會多關懷她們的。”吳長天頷首,“……說到這個,清揚對你的態度,想必你也明白,你們也算青梅竹馬,不如……”
“多謝師父美意,但徒兒,徒兒……”驚蟄想到雲真,心竟被溫柔牽動,衝口而出,“徒兒已心有所屬,只好辜負清揚師妹的錯愛了。”他自己也不懂,緣何初見她就覺心驚,似乎在幾百年前早已心相許。
吳長天很意外:“哦?三兒已找到佳人了?太令為師欣慰了。”
驚蟄剛走,清揚就閃身出現,顯然已偷聽到了他和父親的對話。只見她兩眼發直地走到桌前坐下,將已然冷卻的包子抓起來,胡亂地塞到嘴裡,嚼也不嚼地皺眉吞下去了,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吳長天大驚,連連道:“清揚,清揚,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
清揚不答話。
吳長天驀地想明白了:“你是在為師兄剛才一席話而傷心?”
清揚點點頭。
吳長天右手用力,將手中的茶杯捏碎:“為父替你做主。”
清揚發了一陣呆:“不行,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