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小二趕緊四散逃開,實在逃不了,索性就地蹲下,雙手抱頭,幾個機敏點的,一骨碌滾到桌子底下,身子尤在瑟瑟發抖。
利箭颼颼輪射不停,不斷有人中箭慘叫,鮮血飛濺,被射成刺蝟一般。再看那號稱軒轅二劍的兩名漢子,早已鑽到桌子下了,面如死灰。
雲真凌空一個輕巧筋斗,立在飛簷之上,甩出袖中所藏的銀色蛇皮軟鞭,翻翻覆復連綿不絕地抵擋箭雨,鐵箭雖然厲害,卻也近不了她身。
明眼人都能看出,黃衫人的目標似乎只是雲真,風聲強勁,如蝗的利箭射到圓柱上,“奪奪奪”的聲音彷彿是死神在敲門。女子來回移動,那蹙眉之狀,當真傾國傾城,說不出的嬌柔可憐。
激戰中只聽得裂帛之聲突起,雲真的長袖為一羽利箭劃破。但見寒光一閃,她取出貼身的銀針,以疾絕手法彈出,一抹流星般的銀光釘入身側最近那黃衫人的眉心。
正在這時,一名黃衫人發現擱置在一旁的古琴,一個虎步,將琴抄在手裡。女子見狀,怒叱一聲,一道銀針彈出,金鐵交鳴,濺出一天一地的火花。
那麼快的暗器。
那麼不顧一切的暗器。
坐在暗處的黑衣俠士眉頭一揚,落下一枚白子。
雲真竭力想搶回古琴,情急之下,竟不顧個人安危,將身形完全暴露,背後留下大大的空門。
俠士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年輕而滄桑的一雙眼睛。究竟經歷過怎樣的世事,才會有這樣的眼睛——目光迷離,散落四周無法聚集,只有望向古琴時,眼中才會現出一絲熱切,他不免動容。
雲真飛身奪在一名黃衫人手中的弓箭,搭弓便射。兩波箭雨在半空相撞,紛紛跌落在地,但仍有大半羽箭朝她飛去。她輕喝一聲:“拿出來。”手掌似一隻蝶幻出,內力疾吐,與黃衫人已鬥了三招,都是小巧的擒拿功夫。
黃衫人被她雙手沾上,竟不能甩脫,身形連變數次,哀號一聲,捂住右腿跪了下去,手中的古琴跌落。
雲真冷哼一聲,低首拾起,心疼地檢視古琴是否被摔壞,輕輕地拂去灰塵,竟忘記身處險境,怔忪半天。
離她最近的黃衫人覓得良機,一箭射中她的胳膊,雲真手一軟,弓箭落地,鮮血染紅了白裙,她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仍努力地抓住古琴,不肯放手。
幾名黃衫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齊喝一聲,眼看就可生擒雲真。
俠士微微一笑,將一小朵迎面而過的晚風凝聚成指尖,伸指輕彈,黃衫人無法靠近一步。雲真和他打了一個照面,一呆。俠士比她高上許多,目光炯炯,有探究的意味,一縷頭髮垂在眼角,卻懶得去捋。她覺得他自頂至踵,外型上沒有任何缺點瑕疵,穿一身黑衣,看似很冷,可眼裡居然會有暖意。
雲真所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所背的琴,通體呈白玉顏色,渾然如雪,細看去,上面裹著一層冰霜,冒著縷縷寒氣,正是出自俠士之手。從選材,到上漆,到調音,無不謹慎而為,並於多年前贈予人稱醉茗客的隱士蕭茗蕭老先生。
卻不知那女子是何來歷?倘若她是簫老居士的後人,也算和自己有所淵源。俠士得知簫老居士先後收養了三名孤兒,按年紀推算,女子不過十五六歲,初涉江湖,就身處險境,實在堪憐。看到她不顧性命地護住他所制的琴,他沒有理由不相救。
“有人同她是一夥的!”一名黃衫人高聲喊道,目光在人群裡梭巡著,手一揮,更多的箭毫不留情地亂射一通,
俠士聽見亂箭齊射的聲響,手中長劍虛劃半圓,一股柔和之極的勁氣湧出,將利箭的力道盡皆抵消,啪的一聲輕響,竟將三枝羽箭牢牢吸在劍鞘上。箭落如雨,他似揮毫作畫一般,輕描淡寫地將射到身前的羽箭全都擋下,片刻之後,劍鞘上已吸附了數十枝羽箭。
為首的黃衫人本是衝著白衣女子而來,志在必得,結果卻損失了不少兄弟,怒火攻心,徑直走到角落裡,望著俠士。俠士懶懶地抬起頭,黃衫人開口了:“罷了,告辭。”立刻率所剩無幾的弓箭手離開客棧。
黃衫人走後,雲真捂住胳膊,朝俠士看過來:“多謝救命之恩,來日再報!”她背起古琴,咬一咬牙,頓足飛起,白衫輕揚,白馬如電,頃刻就飄然而去,投身於黑暗之中。
雲真在劍山之顛覓得一處山洞藏身,渴時飲些山泉,餓了摘些野果,五天後傷勢才略微好轉,正待出去,卻聽到洞外兩人的言語。
“你終於肯出來見人了。”男子平淡地說了一句。
“這麼說來,你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