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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衣定睛一看,果然是夜拂曉,卻見他翩翩風姿不減當年,一襲長衫雪樣潔白,衣腳連半點塵土也無,直如女子一般潔淨成癖駐顏有術,不禁微笑,朗聲道,“夜拂曉,多年不見了。”
夜拂曉聽得他直呼其名,面色便是一沉,他素來不喜這個花匠,後來深白衣幫助綺梨兒逃跑,更是結了怨,然而大事當前,不願同他羅嗦,不耐煩地皺了眉,“叫巫女出來,我有話同她說。”
深白衣未料夜拂曉竟是衝著玉露而來,也微微一怔,心中猜測他或許只是詐自己一詐,便道,“我不是優曇崖的人,自然也不認得什麼巫女,你別處找去吧。”
“我是為她而來,否則就憑你,也值得我下崖麼?”夜拂曉毫不客氣,“深白衣,我念著舊日情面,不想當著巫女讓你難堪,你別不知進退,速速傳話進去!”
這時節後面又有數人匆匆趕到,只肅立夜拂曉身後不作聲,深白衣一掠眼,見其中便有青衫紅袖之人,知是優曇屬下,他雖見夜拂曉有備而來,卻也不肯就此依了他,只笑了道,“這就怪了,巫女不是不離開優曇崖的麼?你想找巫女,應該回優曇崖去找啊。”
夜拂曉被他氣得面色鐵青,索性不與他多話,放聲喊道,“蕭玉露!蕭玉露!”
“哦,是找她啊,你早說嗎,張口巫女閉口巫女,我可不認得,”深白衣依舊慢條斯理氣定神閒,想當年優曇崖上,只要自己多和綺瑟瑟說兩句話,他便要百般刁難,今日又豈能輕輕鬆鬆放過他,便又道,“好歹也是堂堂巫相,如此聲嘶力竭,讓你那些屬下看了,未免有失身份,定叫他們對你的風度大失所望了。”
夜拂曉真是七竅生煙,看了他怒喝一聲,“深白衣!你再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客氣!”
深白衣戲弄夠了,便道,“你要見她,我可以進去問一聲,不過她願不願意見你,我看就難說了,”說罷一笑,回身走向屋舍,一面走一面搖頭,“唉,連個小小巫相,也敢對巫女大呼小叫,這世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他雖是自言自語,卻只叫眾人聽得一清二楚,屬下們何曾見過有人如此戲謔巫相,不由心裡偷笑,夜拂曉吃了好幾個軟釘子,俊美面龐上紅一陣白一陣,當著屬下也不便發作。
玉露躲在窗後看戲,沒想到深白衣生性純厚,譏諷起夜拂曉倒是伶牙俐齒,果然是老情敵相見兩眼紅,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忽然聽他們說到自己身上,便是一愣,思忖著夜拂曉能有什麼話說?無非又想把自己抓回去,便覺大叔輕輕一握自己的手,低聲道,“別怕,我在。”玉露心下稍安,見深白衣走了進來,便道,“讓他一個人進來。”
深白衣會意,便又出去喊道,“她說了,只許你一個人進來,你要是害怕,現在走還來得及!”這後一句卻是他自己加的。
夜拂曉豈容人如此輕視,何況又是當著屬下的面,當下哼了一聲,怒道,“讓開路!”
深白衣見狀微微一笑,掐指唸了個訣,便見那優曇紛紛向兩旁退去,讓開一條小路來,夜拂曉健步如飛,轉眼已來到院中,被深白衣帶進屋內,見玉露和莫無二人並肩而立,眉頭一皺,自己先坐下來,“我有話和巫女說,你們都出去。”見深白衣和莫無站著不動,一聳雙眉,“怕我把她帶走?要是我真想,你們也攔不住!”卻還是那般倨傲模樣。
玉露見狀拉拉莫無袖子,“大叔,沒事的,你先出去。”莫無料得夜拂曉不敢輕舉妄動,卻還是怕她上當,便在她耳邊輕聲囑咐,“他說什麼,你都別答應,”這才出去了,深白衣便也跟了出去。
玉露也坐下來,看了夜拂曉渾無畏色,“有話直說。”
這丫頭倒比從前強硬利落了,夜拂曉心下暗贊,卻不動聲色,開門見山道,“蕭茗和綺梨兒還活著。”
玉露聞言驚喜萬分,霍地站起,打翻了几上茶杯,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是真的?他們在哪?是不是在金甲王府?”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她的反應全在夜拂曉意料之中,他見小几上滴下的茶水都打在玉露裙腳,不由眉頭一皺,袖子一拂將那茶杯帶正,襟袖之間帶起的勁風,將几上水漬盡數掃到地上。
“別賣關子,到底是不是?”玉露救人心切,才不耐煩他那一套。
“比王府更難出入,在西山搗練寺地下密室,那的住持方丈無計和金甲王很有些交情,”他見玉露躍躍欲試,“你不必想了,無計功夫深不可測,連我也不敢討教,我已派人潛入寺中檢視過,那密室四面兩重石牆,中置火藥硝石,只要火線一燃,密室便會轟陷坍塌,裡面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