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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不禁伸出手去一摸,卻是堅硬冰涼的石壁,再一摸心口竟還是熱的,原來自己命不該絕尚在人世,心下一時不知是喜是悲,只扶著石壁慢慢站起,向前一瞧,脫口喚道,“大叔!”
彼時莫無隨玉露縱下深谷,一路直墜,入水後方才抓住了她,那水流湍急,只裹著兩人順流迅疾而下。莫無拖著玉露忽見光亮,便一咬牙關雙足猛蹬,用力浮上水面,卻是被水流衝到了一處深潭之中。他見玉露還昏迷著,四下一望潭邊有個洞窟,忙抱了她進洞放下,搭了她的腕脈,幸好無礙,這才放下心,便除下外衫替她蓋上,忽覺胸口深深一刺,他剛從水中浮出,一股寒意透入五臟六腑,忙將“赤霄”撂下,盤膝而坐,閉目運氣調息。無奈他中了“玉壺冰心”之毒,又兩度受了水中寒氣浸染,此刻真氣一調,毒性上行,心頭便如萬千針芒直刺,痛不可遏,他忽地想起金戈所說的寒毒,卻是當真厲害,心下不由一凜,然而此時不除,只怕寒毒入骨更是無藥可醫,便忍了劇痛,閉息全力與那寒氣對抗。
玉露見他閉眼坐在那兒,也不理自己,不由得害怕起來,忙撲過去伸手在他鼻下一試,竟是氣息全無,不由得手一垂跌坐在地。其實莫無只是閉息御毒,可她又哪裡知曉,只道大叔已經死了,想先是爹孃,現在又是大叔,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卻是心念俱灰,見地上赤霄寒光閃爍,伸手抓起來便向頸中一橫!
莫無雖然閉息運功,周圍動靜卻聽得一清二楚,聽玉露叫自己,苦於正在療毒,不能應聲,只想先過此關再說,此時一記極細微的“叮”傳入耳中,他認得是赤霄寒刃之聲,不由心下大驚,惶然中睜開眼來,便見玉露劍橫玉頸,他情急下收回真氣,猛地劈出一掌!玉露只覺手一鬆,那寶劍便脫手飛去,擦過自己頜下,竟削下一綹黑髮來。
莫無本在運功緊要關頭,此時運氣劈掌,卻是前功盡棄,寒毒再次佔了上風,心頭又是一刺,眼見玉露呆呆坐在地上,想她小小年紀竟三番兩次求死,心下痛惜之意毫不遜於寒毒之深,霍然起身看了她,吼道,“不要命了麼?!”
玉露見大叔沒死,心下一鬆,轉念之間卻又想起爹孃來,身形不由頹然一塌,喃喃道,“爹和娘都死了,我還留著這條命做什麼......”說話間,淚水已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莫無見她神色悽悽,自己也不禁悲上心來,俯身跪在她身邊,低聲道,“那人的話不可信,你爹孃可能還活著,就算――”見玉露抬眼看著自己,淚眼朦朧,便把住她肩頭,斷然道,“就算他們真的死了,你也不能死!你得活著,得和我一起,我們還得報仇!記得我在崖上說過什麼?我便是你,你便是我,管它生生死死,只在一處罷了!”
“大叔!”此時此地,玉露終於懂了何為“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看著他堅毅面龐,歡喜酸楚竟是兼而有之,不由淚如泉湧,倒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別哭――”莫無只覺心頭又是一痛,忙屏了氣息,待得那一陣疼痛過了,這才繼續道,“我們得想法子出谷,只要離開這兒,就能打聽到你爹孃的訊息。”
玉露聽得他如此說,傷悲稍解,心中也隱隱升起一線希望,便點點頭,站起身來。
莫無拾了赤霄,舉目四顧,適才他沒顧得上察看這山洞,眼下仔細打量,卻見那洞深之處幽黑不測,竟似內有乾坤,只是便就有路,也不知通向何處,更不知內中是否兇險,自己也還罷了,怎能叫她以身涉險?不禁看了玉露面有猶豫。
玉露會意,想這短短一夜,自己已經歷了生離死別大喜大悲,在鬼門關打了幾個轉回來,心下反倒澄明安然,便握了他的手道,“生死有命,反正我們大難不死,已經賺了,索性再賭一回好了!”
莫無見她坦然自若,十分安慰,痛意也減了幾分,他不像玉露動不動就賭啊賭的,也反握回來,低聲道,“我們試一試,”便拉了她向山洞深處走去。
二人越行越深,兩旁怪石參差嶙峋,腳下愈發崎嶇,行了約有一里,忽見前方石壁阻擋,只有石壁下方一個小洞,勉強可容人蛇身而入,便前後爬了進去,黑漆漆的也不知在這甬道里爬了多久,卻覺甬道漸高,慢慢的能站直身子,又走出十餘丈,眼前豁然開朗,竟已來到一片空地,四下裡樹木蒼蒼,流水潺潺,風和日麗,鳥語花香,陽光照在身上,只覺得暖意甚暢。二人相視一眼,都暗暗驚歎深谷之中還有這樣一方洞天福地,然則心有憂思,也無暇欣賞,便跟著水流的方向攜了手繼續前行。
“大叔,”走著走著,玉露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禁抿嘴一笑,看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