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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巧遇之後,往後的路程也不知怎的,老是不期然遇上這兩名女子。文定三人心憂柳道定的安危,一路都是狂奔不止,雖說不上是逐日追風,可也是竭盡所能,這兩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照理說應該早被甩在後頭才是。可只要一到夜宿的馬店、客棧,總是能看到她們的身影先行安坐於前。
“哪裡會這麼標緻的妖女,我說是仙女才對。”別看祖個年歲不大,卻儼然一副久經世故的模樣,叫文定不由得奇怪老四到底是如何教導他們的。
文定對二人說道:“這世上何等奇人都有,只是我們所知有限,少見多怪罷了,自己還有一腦門子官司不曾解決,人家的事還是少打聽為妙。”
祖個二人不敢違背,拿上行李隨著小二往房間裡行去。
雖說是如此,可畢竟不是初次遇上,何況當夜那小姑娘還對自己有一飯之賜,文定上前與她們打過招呼後方才回房。
那對文定有過一飯之賜的姑娘向身邊的蒙面女子道:“小姐,您說咱們一連七八次和他偶遇,柳相公怎麼就一點也不好奇呀!真不知道他是真糊塗呢還是在裝糊塗。”
“他這人做任何事都是謹慎小心,不該過問的事從來不去打聽,有時看似很精明,有時卻是非常之遲鈍。”那蒙面女子幽幽的回了一句,輕盈的聲音中略帶有一絲惆悵。
經過一路艱辛跋涉,文定三人終於到了青海連城。魯智土司熱忱的接待了這位為他帶來大量財富的合作伙伴,還對因為自己的家事將興盛和無妄牽扯進來一事深表愧疚,對於這次死傷人員的安撫費用,以及這批被劫的貨物也表示願意承擔。
可文定暗忖,如果真是如此處置,日後必然會給兩家的合作蒙上陰影,又怎能答應呢!
他向土司說道:“做買賣哪能沒有風險,一定程度的損失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合作之初我與土司大人便有過協定,不論虧盈兩家都是一半一半,此次自也是遵照協定來辦。”
文定熟讀史書,深知戰爭的背後便意味著銀兩,不論是這次魯氏兄弟的內鬥,還是朝廷分派下來的戰事,都需要大批的銀錢投入,這筆銀子或許平時不會放在連城土司的眼裡,然而現在卻是可觀的很。
“患難見真情。”一如同胞的親兄弟處處想致自己於死地,一個外族人卻在幫助自己,魯智感慨的道:“柳老闆,這件事算我魯某人欠你的人情,他日必定加倍報答。”
文定一面向土司求教道定的下落,一面將大理的窘境向土司略敘了一番。
“這事與魯隘那叛徒應該沒什麼關係,多半是李二桂所為。有件事我上次便想詢問柳老闆,聽說閣下與那一肚壞水的惡賊之間還有一層親戚關係,怎的他就如此不擇手段的想謀害於你。前次與閣下的誤會便多是出自此人的挑撥,柳老闆親自上門解釋誤會之後,他又曾幾次三番的勸說我對你下毒手。”
在來的路上,文定便料定此次興盛和的難事,必定與李二桂那廝脫不掉干係,果然是不出所料。要說起他們二人之間的過節,真叫文定是無從答起,只好苦笑兩聲,道:“際遇的變幻,時常讓人的性情也隨之變得難以捉摸,我這位遠房表兄大約是害了眼疾,嚴重到難以辨認這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
文定這段話也讓魯智聯想到自己的親弟,兩人不覺相視苦笑。
同魯智聯絡了一批貴重的貨物運回大理後,文定主僕三人再次上路,目的地正是那撥流寇所藏匿的隴山所在。
這撥流寇為魯智土司家的土兵所敗後,沿東南方向逃竄,沿途受到了魯家土兵的追擊,打打停停,開始還能組織起零星的反擊,後來則惟有抱頭鼠竄的份。
魯家的土兵一直將他們趕過了華家嶺方才收兵回城,而魯隘的大隊人馬早已被打死打散,僅是領著少許殘兵在隴山一帶苟延殘喘。
隴山地勢險要,乃是捍衛中土之西北屏障,在史書上更是赫赫有名。春秋之時,秦國便在此地征服收羅昆戎、綿諸、翟等方外之民以固國本,為日後天下一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東漢王朝的開創者光武帝劉秀,便與雄據隴山上的隗囂曾在這隴山一帶展開了歷時兩年的爭奪戰。
三國時,蜀漢為扶搖搖欲墜之漢室,出祁山與曹魏大軍廝殺,據傳漢相諸葛亮當年為維繫軍紀,揮淚斬馬謖的典故也正是出自此處,而那言過其實的馬謖所失的街亭也是在隴山之間。遙想當年蜀魏大軍對壘於此,直殺的屍橫遍野,無主孤魂佈滿山谷。
其餘歷朝歷代零星戰事更是時有發生,不曾中斷,長久以來,此地百姓數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