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同時,席渥的精神病院內有許多病人都變得極度煩躁,因此看護們只好用高壓水管來壓制那些反抗力最強的病人。藍費竟然不是其中之一——他對其他病人的呼吼聲相應不理,依然滿足而安靜地培養他那一大群小生命。
到了午夜時分,奚靈莊園的雨差不多完全停了,但陣陣呼嘯的強風仍卷著鳥雲掃過天空,且使庭園裡的樹木都瘋狂亂舞,窗子也砰砰作響。
這時,蜜娜被陣陣風聲——或另一種微妙莫名的聲音所喚醒,本能地感到不安,便下床走進隔壁露西的臥室。
她不安地低語道:“露西——你還好嗎——?”
在黑暗中,蜜娜幾乎看不到就在她前方的那張床。
她又試一次,稍微大聲了些:“露西——?”仍然沒有回答。
蜜娜移步向前,在零亂的被褥和枕頭問摸索。床上沒有人,被褥都是涼的,露西顯然已下床好一陣子了。
突然間,通往露臺的八角形落地窗被風吹開了,窗幔也不停地飛舞。蜜娜急忙上前去關窗,卻愕然地在一抹餘留的閃電中看到露西瘦小的身影,穿著她顯目的紅睡袍,走離宅邸,且已有相當的距離,正爬下通往家族墓園的寬廣梯階。
又在夢遊了!
蜜娜很快地回到自己房間,匆忙披上幾件衣服,然後又為露西拿了一領厚重的披肩,便跑出去救援。
風又冷又溼,從河面上捲來了團團濃霧。飛掠的雲間歇地擋住了月亮。蜜娜憂心忡忡,找了沒多久,在短暫的月光中,她看到了露西,她就在那張常坐的的石橈上,只是這回不是坐著,而是姿態撩人地躺在那兒。
眼前的景象讓蜜娜震驚得停住了腳步。
在露西的身軀上,就在她張開的雙腿之間,蹲伏著一個高大男人的黑影而蜜娜在蒼愣與害怕中,並不確定她所看見的真是個男人還是一隻野獸。時斷時續的風飄來了一種號叫聲,是由長橈上發出的。是一個女人在無助而輕微的癰苦中發出的低吟;蜜娜驚恐地想著,可能是痛苦,但也可能是——
她擺脫了一時使她卻步不前的恍惚,勇敢地邁步前進。“露西!露西……”
那黑影一聽到她的聲音便懼伯地挺起身,轉頭注視蜜娜。至少蜜娜覺得那東西是在直視她又紅又閃閃發亮的眼睛,使她一時間不禁想著,剛才她怎麼竟會以為那是一個人。
這時,一抹烏雲又遮住了月亮。在黑暗中,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沈又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直接對蜜娜說話。那聲音似在哀求——不,命令她,以蜜娜從未聽過的外國話說的,可是她卻聽得懂。
那男人叫喚著一個名字——伊麗莎白。
伊莉莎由,別看我。是命令,也被服從了——因為蜜娜剛才所見的,本來就是她不想看到的……
……瞬間之後,重現的目光照出露西仍躺在長橈上,但只有她單獨一人。(蜜娜心想:我發瘋了嗎?我怎麼會覺得一分鐘前並不是只有她一人呢?然而現在並沒有人和她在一起呀!)
幸好沒有別人。因為露西身上僅有的睡衣零亂不堪,羅衫輕褪。她的呼吸長而沉重。
蜜娜憐憫地低喃著,匆匆衝向她的朋友,先幫露西整理好衣服以免她受寒,然後再為她披上披肩,用安全別針在地朋友的頸前別住。
蜜娜又脫下自己的鞋子,穿到她朋友的赤腳上。接著她扶起仍在呻吟且在半昏迷狀態中的露西,自長椅上站起身,帶她朝房子走去。
在半路上,躺在蜜娜臂膀中的露西顛了一下,慢慢地清醒過來。
露西好似依然驚駭,喃喃說道:“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不要緊了。”蜜娜試著安慰她的朋友,同時仍扶著她向前走。“親愛的,你剛才在做夢。你只是又在夢遊罷了。”
露西虛弱地呻吟道:“求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求你。媽會氣死的。”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她們已走上平臺,踩著被風雨推折,躺在石板地面上的枝葉。在她們前方,熟悉的宅邸奇異地浮現在霧夜中。
“露西——伊麗莎白是誰?我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怪異的感覺,彷彿她,蜜娜,最近曾聽過某個人——她似乎非常熟悉的人——以那名字呼喚她。
“蜜娜?”露西十分迷惑,顯然對蜜娜的問題毫無概念。
“算了。”蜜娜扶著她快步前行。“算了。我們得送你上床去。”
伊麗莎白……
這次並非命令,因此也沒人聽到。那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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