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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弄明白美國線上…時代華納對克雷的信的反應，你得了解一些公司對媒體的措施。和美國線上併購之前，時代華納和記者關係密切。誠然，傑裡·李文躲避記者，因為他相信他們的目標是堵住他（他這個想法經常是正確的），例如，在一次《商業週刊》封面文章對他的採訪中，李文兩次怒氣衝衝地離開了房間。為了彌補老闆的失禮，時代華納公關部的老經理艾德·艾得勒會小心謹慎地向記者們提供他們想要的訊息。艾得勒是個樂觀主義者，他認為當然得說服報道公司負面訊息的人改變觀點。但是為什麼要強行控制記者和對記者講話的管理者及員工呢？艾得勒知道在傳媒娛樂世界中，訊息會不可避免地從一個渠道傳到另一個，所以他忽略了公司內部也會走露訊息。

而美國線上對公共關係的處理則是另一番景象了，肯尼·萊勒靠組織政治運動起家，所以他管美國線上的公關部彷彿是在和惡毒的議會競爭，他的同事約翰·巴克雷同樣如此。巴克雷曾經擔任鮑勃·多爾1996年總統大選的通迅主任，萊勒認為必須要嚴格控制記者，封鎖他們的訊息。首先美國線上的公關部提拱某此問題框架，然後發言人就會反覆重複這些框架。只有幾個管理者被允許可以直接對媒體講話，但是他們知道封鎖訊息，模仿公司的統一標準。公司會嚴密監視他們的表現，對媒體洩露情報是不可饒恕的。批評美國線上的記者會被裁掉、孤立或者被指責無能及瀆職。負責美國線上報道的記者講了一件與萊勒有關的事：為了追蹤內部洩露訊息的來源，萊勒著迷似的監聽記者給公司打的電話，檢查他們發的每封郵件。這個故事當然是無法可查的，但它反映了媒體對美國線上的公司通訊部門的害怕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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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帝國的隕落（6）

美國線上…時代華納立即對克雷的信作出了直率、傲慢的回覆。你可能已經猜到，美國線上會否認所有的指控，同時它還動用了一切合法的恐嚇手段。在你還沒來得及說安然時，美國線上立刻從Kirkland　&　Elis律師事務所請來律師托馬斯·亞紐西代表美國線上。

亞紐西在媒體頗有聲望，據貿易出版物《編輯與出版》說，他是全國“最危險的”媒體起訴律師之一。1993年，亞紐西代表通用汽車公司和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Dateline　NBC》欄目打官司，最後他迫使這家電視新聞雜誌低頭服輸並承認曾在通用汽車的卡車上安裝爆炸物，拍攝了經過剪輯的爆炸場面。1995年，亞紐西代表菸草公司布朗…威廉姆森阻止了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在《60分鐘》節目中播出菸草業的告密者傑弗裡·維甘德的採訪節目。1998年，在抓住一名調查記者潛入奇基塔牌國際公司的聲音傳送系統之後，亞紐西逼迫《辛辛那提探詢者報》在封面公開向奇基塔牌國際公司道歉。據說還獲得了1　800萬美元的賠償費。現在亞紐西的工作是不讓《華盛頓郵報》刊登阿萊克·克萊因的有關報道。

美國線上和《華盛頓郵報》協商了6個星期，雙方的交流廣泛且骯髒。美國線上威脅要控告《華盛頓郵報》誹謗罪，希望《華盛頓郵報》打退堂鼓。美國線上稱，一方面克雷誤解了他手上的機密檔案，他的線人是對美國線上不滿、有怨恨情緒的原來的員工，所以他的訊息缺乏可信度。亞紐西在6月21日給《華盛頓郵報》的一封信中陳述：“所有這些交易的財務都是合法且普遍接受的財務原理相一致的。”為了進一步證明美國線上的清白的底線，亞紐西還提供了一份美國線上…時代華納的審計公司歐斯特…楊的書面報告，該審計公司發誓說美國線上的財務十分準確而且可核實。

6月27日上午10點，經過長時間的書信、電子郵件和電話的交流後，雙方在《華盛頓郵報》的公司見面，十幾個人坐在15層的會議室長桌旁。《華盛頓郵報》有五位高階編輯都參加了，其中包括執行編輯小雷奧那泰·多尼、責任編輯史蒂夫·考爾和商業編輯吉爾·達特。美國線上的代表有亞紐西·約翰·巴克雷和美國線上的總顧問保羅·卡普西奧，雙方逐行地商討了克雷的每一條指控，美國線上承認克雷信中的某些內容很可能屬實，但是他從別人那兒得來的猜測並不準確。的確，公司的財務情況確實具有一定裝飾性—有時這樣的財務可以推動事情的發展，但是美國線上堅持說其財務既沒有違法也沒有不正當，有嚴格的內容控制可以保證每筆財務交易都是合法的。

會後，亞紐西於7月17日寫了一封信給《華盛頓郵報》，信中說：“我們相信根據一知半解的專家的話，就對美國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