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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意味的是,他對我的說法懊悔不已,當他從我這裡聽到真話時,隱隱約約做出了一種文明的歉疚的姿態。
奇爾丹幾乎要大聲說,他傷透了我的心。然而很幸運,他只是設法使它成為一種思想,和以前一樣,他把它藏在內心世界裡,秘密地不為外人所知。羞辱了我和我的民族。我是無能的,對此沒有報復。我們失敗了,我們就這樣失敗了。微妙得讓我幾乎察覺不到。其實,我必須在發展中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保羅的辦公室的角落裡有一個廢紙簍,扔掉它!羅伯特·奇爾丹拿著這個不成形的玩藝,這個充滿著“無”的首飾自言自語。
我可以這麼幹?扔掉它?在保羅的眼前結束這一幕?
他緊握著這首飾時,發現,不能扔,絕對不行,你還指望以後再見這位年輕的日本人嗎?
見鬼,我無法擺脫他們的影響,無法控制衝動,所有的自發性動作都被碾碎了,保羅凝望著他,什麼也不需說,他的存在就足夠了。我的意識陷入了困境,就恰如一根無形的線從這玩藝兒牽到胳膊上,一直纏到心裡。
想想看吧。我已經和他們相處得太久,現在想逃掉也嫌太遲了,難以回到白人中去走白人的道路。
羅伯特·奇爾丹說:“保羅。”他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嘶啞,沒有節奏,不成調子。
“是的,羅伯特。”
“保羅,我……好……丟臉。”
房子在旋轉。
“為什麼這麼說,羅伯特?”說話語氣關切,但很超然,帶點關心,凌駕於一切糾葛之上。
“保羅,等一會兒。”他捏弄著那枚胸針,汗水使它都變粘滑了,“我為這件‘無’首飾感到自豪,這些決不是垃圾般的幸運護身符,我反對這種說法。”
他依然辨不出這個年輕的日本人的反應,只有張耳聽著,這是惟一的認識。
“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羅伯特·奇爾丹說。
保羅鞠了個躬。
羅伯特·奇爾丹也鞠了個躬。
“製造了這件首飾,”奇爾丹說,“是美國值得驕傲的藝術家,也包括我自己。因此說它是毫無價值的幸運護身符是對我們的侮辱,我要求你們道歉。”
難以置信的很長時間的沉默。
保羅審視著他,一邊眉毛稍稍向上挑起,薄薄的嘴唇抽搐著,是在笑嗎?
“我要求,”奇爾丹說。就這些,他再也說不下去了。現在他只是等待著。
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在想,求求啦。幫幫我吧。
保羅說:“請原諒我的傲慢強加於人。”他伸出手來。
“沒事。”羅伯特·奇爾丹說。
他倆握了手。
奇爾丹心裡開始平靜下來,他知道他捱過了這段時光。都結束了。感謝上帝!上帝此時與我同在。那麼其他時候呢?我還敢再敲自己的幸運之門嗎?可能不敢。
他覺得憂鬱,倏忽間他彷彿站立起來了,一覽無餘地看清楚了。
他想,人生苦短,而藝術和別的沒有生命的東西能長久,無止境地延伸,就像混凝土小道,和平坦的、白色的、不平坦的道路相互交錯。我站在這兒,但不再站下去了。他拿起小盒子,把埃迪弗蘭克的珠寶放進了大衣口袋。
第十二章
拉姆齊先生說:“塔格米先生,這是亞塔比先生。”
他退到辦公室的一隅,那個身材頎長的老年紳士迎上前來。
塔格米先生伸出手來說:“我很高興親自會見你,先生。”
一隻衰老、乾巴的手滑入他的手中,他稍稍地握了握,馬上就鬆開了。他思忖,但願不要有什麼不順的事。他打量著這位老紳士的外貌,給自己找樂。那張臉有一種堅定、執著的神氣,顯而易見的機智,一成不變的古代傳統清楚無誤地寫在上面。這位老先生可能體現了最優秀的品質……
接下來,他才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是特迪基將軍,前帝國陸軍參謀長。
塔格米先生深深地鞠了個躬。
“將軍。”他說。
“第三方在哪裡?”特迪基將軍問。
“他快來了,有雙重理由,”塔格米先生說,“我本人通知到了旅館房間。”他完全亂了方寸,保持著鞠躬的姿勢退後了好幾步,幾乎回不到直立的姿勢了。
將軍自己坐了下來。毫無疑問,拉姆齊先生仍然不清楚這個老人的身份,儘管幫著搬了椅子,卻並未顯出特別的尊重。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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