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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爾丹意識到這就是你為什麼還給我的原因吧。你一點也得不到。但你知道我明白,我會去找這個地址,去拜訪這個人。我是得去,我沒有其他選擇。我會出租設計圖,或打折扣賣給他們,我和他們之間還要簽訂協議。
很清楚出自你的手,全部都是,你設法阻止我或者和我爭論,那真不是滋味。
“你現在遇到機會了,”保羅說,“會暴富起來。”他繼續目視前方。
“這主意給我異乎尋常的感覺,”奇爾丹說,“靠把這些藝術做成幸運護身符,我簡直難以想象。”
“因為那不是你的生意本行,你要奉獻於這個別具風味的秘密,我自己也一樣。還有那些人,他們不久就會去造訪你的店,我剛剛提到過這些人。”
奇爾丹說:“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不要過低地估計受人尊敬的進口商所提出的可能性。他是個精明人,你、我——我們都不會了解廣大沒受過教育的人。他們會因得到用模型批次生產的一模一樣的首飾而非常高興,當然我們是不要的。我們所必須指望我們擁有的是獨一無二的,至少是少數人擁有的稀罕物。當然,有些東西的確是權威的,而不是模型的,或者複製品。”他一直將目光越過奇爾丹,凝視著空空的空間,“不要成千上萬的鑄造品。”
奇爾丹想弄清楚,他是不是對正確的概念也製造混淆?諸如我店裡的那些歷史文物是不是贗品呢?且不說他個人的許多收藏品。他的話裡似乎有一點暗示的味道。他冷嘲熱諷的弦外之音告訴我一種完全不同於表面形式的資訊。模稜兩可,就如同你在神諭裡遇到的那樣……就像他們說的,東方智慧的品行。
奇爾丹認為他實際上在說,你是什麼東西,羅伯特?他是神諭稱之為“下等人”,或者是所有的好事都是為他的人?現在要作決定,你要麼走這條道,要麼走那條道,不可能走兩條道,到了選擇的時候了。
上等人會走哪條道?羅伯特·奇爾丹自問。至少可以根據保羅的意見來選擇。我們面前並沒有一位修煉千萬年的天才,一位令人鼓舞的智多星,只有一個年輕的日本商人的意見。
不過起碼有了一個核心,如果保羅所說的“無”,這種情形的“無”就是:不管我們個人多麼不喜歡,但毫無疑問,現實就在進口商的那一方,正如神諭所言,我們的意圖不好,但我們必須適應。
畢竟,那些原件還可以在店裡銷售,賣給行家,像保羅的朋友這樣的鑑賞家。
“你再斟酌一下,”保羅察言觀色道,“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都願意單獨呆一會兒。”他朝辦公室的門走去。
“我已經決定了。”
保羅的眼睛倏地亮了。
奇爾丹鞠著躬說:“我會照你的建議辦。現在我就去找進口商。”他拿起摺好的紙條。
奇怪得很,保羅似乎並不高興。他嘀嘀咕咕地走到辦公桌邊,他們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奇爾丹考慮到。
“十分感謝你的幫助,”奇爾丹說著準備離去,“如果可能的話,哪天我會報答的,我將記住。”
但年輕的日本人還是沒有反應。太對啦,奇爾丹想,我過去常說什麼來著,他們是不可思議的。
保羅陪他走到門口,似乎還在想什麼。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美國的藝人用手工製作這些首飾,對嗎?用他們的體力勞動?”
“是的。從最初的製圖到最後的拋光。”
“先生,這些藝人會合作嗎?我想象得出他們會去幹自己的活兒。”
“我沒把握能不能說服他們。”奇爾丹說,對他來說這是個次要的問題。
“是呀,”保羅說,“我也這樣想。”
保羅說話的語氣裡,有一種東西,馬上使羅伯特·奇爾丹警覺起來,那裡面朦朦朧朧有一種特別的強調,它觸動了奇爾丹,毫無疑問他不能模稜兩可。他很清楚這一點。
當然,對美國人的努力是一個殘酷的打擊,整個事情浮現在他眼前。上帝不允許犬儒主義,可他把魚鉤、魚線和釣餌都吞下去了。一步一步逼我,就是讓我沿著花園小徑到達結論;美國人的手工製品都不過是些模型製造的偽劣幸運護身符。
這就是日本人如何操縱的。不是自然而然,而是精細地、老練地、總體上地玩弄計謀。
上帝啊!奇爾丹發現和他相比我們簡直成了野蠻人。根據這些無情的推論,我們不過是笨伯,保羅沒說話,他沒有告訴……說我們的藝術品一錢不值。他讓我來替他說這句話。最具有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