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蔡家說;怎麼著;販牲口啊?他陳家已經是窮光蛋了;他陳家少爺還是個三婚頭;克妻的命呢。咱可不能把黃花閨女送到火坑裡。
回話傳來;陳本茂急得差點兒上吊;厚著臉皮央求陳小嘴再去說合。陳本茂說;花錢不怕;橫豎還有幾十畝田;要是絕後;陳家還要這些田做啥?
不知道又費了多少周折;幸虧陳小嘴的伶牙俐齒;討價還價搞了七八個回合;才算把這門親事給定下來。此時的陳家;只剩下十幾畝薄田和一間染坊了。
女大十八變;蔡菊花本來不漂亮;從十六歲長到了十八歲;果然就變了;但不是越變越好看;而是越變越醜了。蔡菊花的醜;是老天爺也幫不上忙的;主要是醜在眼睛和臉上;小眼睛;方臉盤;完全不是陳小嘴誇讚的那樣水靈;只不過有一點陳小嘴沒有撒謊;那就是細腰肥腚。洞房之夜;掀開蓋頭;陳秋石一看蔡菊花的模樣;猶如當頭一棒;眼前金星直冒。他過去是知道這女子不漂亮;他沒有想到這麼不漂亮。
新婚之夜;陳秋石坐了半宿;蔡菊花哭了半宿。她知道自己模樣不俊俏;她配不上陳秋石。她擔心陳秋石今夜不碰她;也許就一輩子不碰她了。那她還有臉活著嗎;生不如死啊!
陳本茂看出了他的兒子不喜歡自己的媳婦;一著急;就顧不上長輩的尊嚴了;就顧不上斯文體面了;半夜裡把兒子叫出門;手指頭點著兒子的鼻子罵;男人立身三件寶;薄田醜妻破棉襖。什麼俊不俊醜不醜的;夜黑吹了燈;東西還不是一樣的東西?
話粗理不粗;爹說的沒錯啊。陳秋石嘆了一口氣;回到洞房;惡狠狠地吹了燈;上床後啥話也不說;把對面的人搬過來;摸摸;東西果然是一樣的東西;上面軟軟的;下面溼溼的。這一摸;就摸出了個別樣滋味。此時在他身邊的;已經不是什麼蔡菊花了;而是袁冬梅。他二話不說;騎上那熱熱的軟軟的身子;滿腹的憤懣和憋屈都在那一瞬間凝聚在一起;鑄成一柄堅硬的犁鏵;插進那一片深不可測的水田裡。他先是聽見了一聲隱忍的呻吟;緊接著肩膀就被掐住了。
陳秋石醒來的時候;蔡菊花還在酣睡。她也算完成了一個女人的事業;她可以當之無愧地作為一個女人活在世上了。而她的成功;意味著他也成功了嗎?
陳秋石掀開了蓋在蔡菊花身上的被子。他盤算著;如果這個醜婆娘驚叫;他就乾脆來硬的;強行把她拖在地上;讓她大喊大叫;讓他的那個只要孫子不要兒子的老爹聽個明白;他要透過欺負自己的媳婦達到報復老爹的目的。
可是出乎意料;當他把被子從蔡菊花的身上扯開的時候;這個醜女人並沒有尖叫;也沒有反抗;她只是縮起了膀子;把赤裸的身體摟成一團;在床上瑟瑟發抖。
陳秋石有些不忍了;他躊躇了一下;還是動手把蔡菊花的胳膊搬開了;讓她四肢伸展。他要毫不遮掩地打量他的醜婆娘的全部。蔡菊花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甚至好像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他把她翻過去的時候;她只是略略反抗了一下;就放棄了;她把自己伸開了;閉著眼睛;一言不發地把她的全部袒露在他的面前;袒露在這個知書達理卻又有著禽獸心腸的男人面前。
陳秋石終於看清了女人的全部;他的失望和痛苦就像梅雨季節的河水一樣洶湧澎湃。他再也見不到袁冬梅那樣雪白如凝脂的乳房了;再也見不到那晶瑩剔透的櫻桃般的乳頭了。眼前的乳房;就像粗糙的雜麵饃饃;發黑;發黃;眼前的乳頭;就像兩顆從刺窩裡剝出來的紫黑色的桑葚;沒有一點鮮花盛開的氣息。這哪裡是乳房啊;這叫奶子;他媽的這是鄉下人的奶子啊!
兩行眼淚從陳秋石的眼角流了出來。就在他扭頭的一瞬間;他發現床上伸張四肢咬緊牙關躺著的那個人;已經是淚流滿面了。陳秋石的心霎時又軟了。他走上前去;把被子蓋在了醜女人的身上。
日子依舊按照陳本茂的設想往前走。
翌年春天;蔡菊花給陳家生了個胖大小子。這一年陳秋石剛滿十七週歲。陳家重振雄風;上下一片喜氣洋洋;陳本茂老淚縱橫;把半米袋子銅錢扛到院子外面;像播撒稻穀一樣地漫天撒。
那正是春荒時節;有不少叫花子從十里八鄉趕過來;陳家圩子門樓外面支起一口熬粥的大鍋;但凡有來賀喜的叫花子;稀飯管飽。
就在這一片歡天喜地中;有一個人卻悶悶不樂。此人不是局外人;他就是初得貴子的陳秋石。陳秋石一見那孩子就不喜歡;那孩子一點也不像他;沒有雙眼皮不說;眼睛小得眯成一條縫;大方臉;一看就是蔡菊花的模版。
他爹眉開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