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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酒會的人一面在心底計較著白容掌權後的利害關係,一面瞧著白二少風度翩翩地下了主席臺,面帶微笑,一路行至酒會大廳的一角。
由白容這位準繼承人開舞,這舞伴的選擇自然分外受人關注。
或許,被選擇的舞伴便是將來白家女主人的人選呢?
白容在全場目光的聚焦下倒是顯得從容有度,笑意瀰漫地走到秦家所在的方位,對著其中一位做出了邀舞的動作。
被邀舞的秦落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在秦黎的微微一推下,隨著白容緩步走進了舞池。
見到這一幕,安洛雲不由抓緊了安迦諾的手臂:“莫非,白家與秦家有聯姻的意圖?”
這對安家來說,並不是好事。
安、秦、羅、白四家的實力相差無幾,但白家略佔上風。若白、秦聯姻,再加上一個與秦家關係匪淺的羅家在一旁虎視眈眈,安家的情勢很不妙。
對此,安迦諾卻不見驚色,許是早有所察:“不要緊,這結親也要結得成才行。”
言語間,透露出渾然天成的自信。
安迦諾金邊眼鏡後的目光鎮靜如昔,望著舞池裡看似配合默契、情意濃濃的白容與秦落,嘴角微勾,流瀉出幾分戲謔與算計。
舞池裡翩翩起舞的男女漸多,但白容與秦落的身影卻仍舊是其中最起眼的一對。白容一身白色西裝和秦落的湖藍色長裙看起來相得益彰,默契非常。而真實的情況,卻不是外人所知的了。
事實上,秦落的臉色不是很好,被家人推出來與白家聯姻的意外她顯然還沒來得及消化,她的手指微微用力,眼中流轉著未明的光芒。
而相對於秦落的憤懣,白容則是閒適得多,他的眉眼微微上挑,目光在秦落身上打量一番後才淡笑著開口:“與我共舞,有這麼為難嗎,秦小姐?”
秦落並未答話,心裡默默思量著是不是應該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狠狠踩對面男人一腳才算解氣。
在兩人各有打算的共舞結束後,白容攜著秦落退到舞池邊,微微一笑:“秦小姐,很高興與你度過的這段美妙時光。”
秦落輕哼一身,旋身即走。
白容望著秦落匆匆走遠的背影,伸手摸了摸鼻子。
本來他更中意秦家的二小姐一些,可惜秦黎已有主,又是秦家內定的繼承人。以秦翰民這隻老狐狸的算盤,自然不會為秦黎選一位勢力壓過秦家的丈夫。
不過,秦大小姐比起她的妹妹,顯然單純得多,喜怒皆在臉上,完全不懂得如何掩飾情緒,應該很容易掌控。
也是,很容易利用。
這樣的女人於他來說,或許更加合適。
——畢竟他的野心,不僅僅只是一個白家而已。
☆、011 共舞
秦落從來都知道她與那個家是格格不入的。
——當然,前提是,那個毫無她容身之地的冰冷去處仍算得上是她的家。
其實從懂事開始秦落就知道自己與秦黎是不同的。她的母親是父親在爺爺的威逼之下無奈娶了的妻子,而秦黎的出生則是她父親口中所謂的真愛的結晶,愛情的證明。
她的繼母,一個看似柔弱、內裡極不簡單的女人,便是秦黎的生母,韓琳。
她比秦黎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大了一歲,在母親過世後不久,她的那位好父親秦翰民就把韓琳和她四歲的女兒秦黎接進了秦家大門。
那年,她五歲,隱約中知道自己的家,跟從前不一樣了。
懂事後,秦落就明白了,背叛,從那樁無愛婚姻的一開始,就是存在的。
韓琳進秦家門那年,爺爺已經過世,她的父親秦翰民在秦家獨攬大權、說一不二,儘管韓琳出身不夠好,但秦翰民愛她愛得很是痴狂,而韓琳本身又極會做人,過不了多久,韓琳就成了秦家上下一致認可的真正女主人。
那一家三口是何等的溫馨融洽,秦落自覺像個外人一樣,怎麼都融不進父慈母愛、女兒孝順的三人之間,她冷眼看著秦黎受盡寵愛,鼻頭卻是隱隱的,發酸了。
是的,那樣的一個家,還算是她的家嗎?
從舞池中落寞走下的秦落轉了個身,從溫馨四溢的秦家三人和林彥之身邊走過,笑容滿面的四人交言甚歡,無人注意到她孤獨的身影。
秦落獨身一人站在熱鬧至極的酒會大廳,心底卻是愈發的空落。
失望像是一條條噬人的藤蔓,交錯著一點一點地纏繞上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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