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安洛雲一在安迦諾對面落座,一道道精緻的菜餚立即擺滿了桌面。吳叔更是親自指揮著女傭將一碗滿滿的煲湯放置在了她的面前。
食材豐富,香味撲鼻,當然,這量,也是巨大的。
安迦諾看著自家妹妹目瞪口呆的模樣,心情甚好的輕輕勾起了嘴角:“洛雲拍戲辛苦了,該多喝點湯補補身體才是。這是吳叔特地為你準備的,整整熬了一下午。”
——言外之意,通通喝完,不得浪費。
安家兄妹素來家教良好,用餐禮儀更是沒得說。即使是顏斐欣這位身份特殊的“外來戶”,也被極重禮儀的顏蓉教育得很好,一言一行,頗有名門小姐的範兒。
待秉持“食不言”原則的兄妹倆極其優雅地將晚飯用完,安迦諾才開口說話。
“你回來之前于衡給我打了電話,說你今天下午拍了吻戲,”安迦諾拼了命地想保持和顏悅色的態度,卻怎麼也掩藏不了話語中的咬牙切齒,“他還主動跟我自首,說把你給罵了一頓。”
——當然,請主動忽略安迦諾在“吻戲”、“罵了一頓”這些字眼上加重的讀音和倏爾銳利起來的目光。
“于衡導演也是為了我好。”安洛雲自然也察覺到了安迦諾的不悅,急忙滅火,“況且,本來就是我不對。”
安迦諾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于衡跟我說,接下來你還有一場更加露骨的親熱戲,洛雲,如果你不想拍的話……”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安洛雲打斷他的話,笑容坦然,“可是我是個演員,按照導演的要求拍戲,是我的本分。請把我當成公司的一個普通藝人,可以嗎?”
安迦諾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她,半晌,才微微闔起:“我明白了。”
起居室一下子靜了下來。
安洛雲低頭擺弄著茶杯,眼神有些飄忽。
直到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一抬頭,就見到管家吳叔躬身將一個黃色信封遞給了安迦諾。
“少爺,白家送來的邀請函。”
安迦諾皺了皺眉,握著信封思索了片刻才裁開封口,輕輕一抖,信封裡掉出了一張米白色的、鑲著金邊的邀請函。
不過才展開瞧了一眼,安迦諾身上的戾氣就如同潮水一般往外湧,眼神陰冷得如同含著叫人心寒的利芒。
——這樣的表情,甚至在面對羅雨萱,在談起令他深惡痛絕的羅家時,安洛雲都未曾在安迦諾的身上見到過。
安洛雲疑惑地眯起了眼。
“他倒還有臉回國,就不怕我再揍他一頓?”安迦諾闔上邀請函,似是仍不解氣一樣,揚手將邀請函用力地往地上一擲。
卻剛好落到了安洛雲腳邊。
安洛雲順手撿了起來。
“等等,洛雲……”
安迦諾來不及阻止,安洛雲已好奇地開啟了引得安迦諾怒火中燒的罪魁禍首。
邀請函的內容很簡單,總括一句話來表達就是,盛情邀請安家兄妹出席明晚六點在華盛酒店為白家二少白容的學成回國而舉辦的慶祝酒會。
安洛雲放下邀請函,搜尋了一遍記憶,才堪堪想起白容之於她,或者說對於她的前任主人的特殊意義。
白容,便是真正的安洛雲身在M國時,交往了一年多的男友。
而真正引得安迦諾如此憤怒的原因自然不僅僅是因為白容是妹妹前男友的緣故。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害得安洛雲兩年前出了一場幾乎要了她命的車禍的直接原因,便是白家二少,這場酒會的主人公,白容。
——儘管實際上,安洛雲的確因此失去了生命。
》 》 》
安迦諾的專屬座駕平穩地行駛在通往華盛酒店的公路上。
向來從容有度的安迦諾看了眼坐在他身旁,外表平靜的妹妹,臉上極為少見的襲上了愁容。
“哥,我真的沒事。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白容不會再影響到我的。”安洛雲深知安迦諾擔憂的源頭,但她的屢次保證顯然不能消減兄長的愁緒。
她說的倒是大實話,可卻無法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讓安迦諾安心。
安洛雲留給她的不過是一段記憶,如同在腦海裡放映的一部與她無關的電影,影像雖然鮮明,卻不能叫她像真正的安洛雲一樣大愛大恨。
在如今的安洛雲的心中,白容不過是一段影像的主人公。儘管為兩人之間發生的過往感到嘆息,卻無法感同身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