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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點。”
“很好,芭比,反正你也還不夠有錢。再談談‘馬克白’跟恐怖的女巫的事吧,馬克。我知道要是我擔任製作的話,會怎麼塑造那些女巫的性格。”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大衛在劇團中相當活躍。
“喔,說說看吧。”
“我會讓她們看起來很平凡,只是一些狡猾安靜的老太太,就像鄉下的女巫一樣。”
“可是這年頭根本沒有女巫了埃”芭比瞪著他說。
“那是因為你住在倫敦,才會這麼說。現在英格蘭鄉下的每個村子裡,都還有一個女巫。山上第三棟茅屋裡的布萊克老太太,小孩子都不許打擾她,別人也常常送她雞蛋或者自制的糕點,因為要是你惹火了她,你家的牛就擠不出奶來,洋芋收成也會一塌糊塗,要不然小強尼就會扭傷腳。雖然沒有人在口頭上說不能得罪布萊克老太太,可是每個人‘心裡’全都明白!”
“你真愛開玩笑。”芭比繃著臉說。
“不,我不是開玩笑,這是事實,對不對?馬克。”
“可是知識一天天進步,教育也越來越普及,根本沒有人會再迷信那些了。”賀米亞用懷疑的口氣說。
“可是鄉下就不一樣。你說對不對?馬克。”
“你說的也許沒錯,”我緩緩地說:“不過我也不敢肯定,因為我沒在鄉下住過多久。”
“我不懂,你怎麼能把女巫塑造成平凡的老太太。”賀米亞對大衛說:“她們當然有一種神秘詭異的氣氛。”
“可是你想想看,”大衛說:“這就跟發瘋的情形差不多。要是有一個人又吼又叫,全身都是稻草,歪歪倒倒地走來走去,那根本就不可怕。可是我記得有一次替一個在精神病院做事的醫生送個口信,我在房間等他的時候,對面有一位看起來很親切的老太太在喝牛奶。她隨便跟我聊聊天氣,然後忽然俯身向前對我低聲說:“‘埋在火爐後面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不是你兒子?’”然後她點點頭,又說:‘晚上十點十分整,每天都很準時,你要假裝沒有看到血。’“就是她那種煞有其事口氣,叫人不寒而慄,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火爐後面‘真的’埋了人?”芭比問。
大衛沒理她,又說:
“再說那些靈媒,一下精神恍惚,一下在黑黝黝的房間裡又敲又打的,最後坐起來拍拍腦袋再回家吃一頓有魚、有洋芋的晚餐,看起來就是很平常、很愉快的女人。”
“這麼說,你認為女巫只是幾個有預知力的蘇格蘭老太太,悄悄運用她們的巫術,繞著一口大鍋子唸咒,召喚一些鬼魂,可是表面看來卻和平常人一樣羅?噢——這倒是滿吸引人的點子。”
“但願你能找到替你演這種角色的演員。”賀米亞冷冷地說。
“你說得對,”大衛承認道:“只要劇本上有一點瘋狂的暗示,演員馬上就會很賣力的演出,要是有暴斃的情形也一樣。可是沒有哪個演員能安安靜靜地倒下去死掉,一定要咆哮、跌倒、翻眼睛、喘氣、捧著心臟、抱著頭,很誇張地演出才過癮似的。說到表演,你覺得費爾丁的‘馬克白’怎麼樣?批評家對他有很多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夢遊之後那一幕跟醫生在一起的戲好可怕,”賀米亞說:“‘你不能幫助一個有病的腦子嗎?’他讓我發現一件以前從來沒想到的事——他真的是在命令醫生殺她,可是他又的確愛他太太。他把畏懼和愛之間的掙扎完全表現出來了。‘隨後你也應該死了。’是我所聽過的最沉痛的話。”
“要是莎士比亞看到他的劇本被人這麼演,也許會覺得很意外。”我冷冷地說。
“我想,波貝吉公司已經減少了很多他原著的精神。”
大衛說。
賀米亞喃喃說:“演出者永遠有辦法讓作者覺得意外。”
“莎士比亞的劇本不是一個什麼叫培根的人寫的吧?”
芭比問。
“那種理論已經過時了,”大衛親切地對她說:“‘你’對培根還知道些什麼?”
“他發明火藥。”芭比得意地說。
大衛看看我們,然後說:
“你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愛這個女孩了吧?她知道的事老是很出人意料。親愛的,是法蘭西斯,不是羅傑。”
“我覺得費爾丁扮演第三個兇手很有意思。以前沒有這種例子?”賀米亞問。
“我想有,”大衛說:“那時候多方便啊,只要想除掉一個人,隨時可以找到替你動手的兇手。要是現在還能這樣,那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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