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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站起來。
“好吧,祝你萬事如意。”李俊說:“要是你離開之前,碰巧看到那個人——”“我一定馬上通知你,李俊先生,那是當然。你儘管相信我,我很高興這麼做。我說過,我對記得別人的長相很有一套。我會隨時留意的。真的,相信我,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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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酒店…4
白馬酒店
第四章。
(馬克·伊斯特布魯克執筆)
(一)
我從舊維多利亞劇院出來,我的朋友賀米亞·雷可立夫走在我身邊。我們剛看完“馬克白”一劇。雨下得很大,我們穿過街道,跑向我停車的地方時,賀米亞不公平地說,不管誰到那家劇院去,一定會碰上下雨。
“就是這樣。”
我表示不同意她的看法,並且說她只記得下雨的時候。
我踩離合器的時候,賀米亞又說:“我在葛林德伯恩的時候,運氣一向很好,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完美之外還有什麼,音樂、鮮花,還有白色的花壇最特別了。”
我們談了一會兒葛林德伯恩和那兒的音樂,賀米亞又說:“我們要到都佛去吃早餐吧,對不對?”
“都佛?真是奇怪的想法。我還以為要去‘幻想園’呢。
看完那出滿是血腥和憂鬱的‘馬克白’,應該好好吃喝一頓。
莎士比亞老讓我想狼吞虎嚥一頓。”
“是啊,華格納也一樣,至於我為什麼說要到都佛,是因為你正朝那個方向開車。”
“這邊要繞點路。”我解釋道。
“可是你繞過頭了,已經開到舊肯特路來了。”
我看看四周,不得不承認賀米亞確實像以往一樣又說對了。
“我老是搞不清楚這兒的方向。”我歉然道。
“是很容易讓人弄錯,”賀米亞同意道:“都繞著滑鐵盧車站。”
最後,我好不容易才開過西敏寺橋,我們又繼續討論剛才看的“馬克白”。
賀米亞·雷可立夫是位芳齡二十八的美麗女子,她的五官十分典雅完美,一頭深栗色的秀髮盤在頸後。我妹妹老說她是“馬克的女朋友”,可是她那種語氣卻總是惹我生氣。
“幻想園”的僕役熱烈地歡迎我們,帶我們到深紅色天鵝絨牆邊的一張小桌上。由於服務周到、氣氛優美,這兒的生意一向很好,所以桌子隔得相當近。我們坐下時,鄰桌客人高興地跟我們打招呼。大衛·亞丁力是牛津大學的歷史學講師,他介紹了一下同伴,是位梳著流行髮型的女孩。那種髮型複雜得很,東突一塊,西突一角,奇怪的是,梳在她頭上卻顯得很適當。她那對藍眼睛很大,嘴也老是半開著,她跟大衛所有女朋友一樣,笨得很。大衛本身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但是隻有跟傻乎乎的女孩子相處,他才能得到休息的機會。
“這是我的小寶貝芭比,”他介紹道:“這是馬克,這是賀米亞。他們都是正正經經的飽學之士,你要多學學,才能趕上人家。我們剛看完‘只是為了開玩笑’,真是太棒了!
我想你們一定剛看完莎士比亞或者易卜生的戲吧。”
“在舊維多利亞劇院看的‘馬克白’。”
“我好喜歡那個戲,”賀米亞說:“燈光很有意思,也沒看過安排得那麼好的宴會。”
“喔,那女巫呢?”
“可怕透了!”賀米亞說:“真的。”大衛也表示同意。
“好像有一種呼之欲出的啞劇成分,”他說:“他們都蹦蹦跳跳地,像千面魔王一樣。總不能希望一位好仙子穿著閃亮的白衣服,用單調的聲音說:你的邪惡力量是不會勝利的。
最後,只有馬克白才會瘋狂。”
我們全都笑了,可是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大衛,卻精明地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那天看的一出啞劇裡,有邪神、魔王,對了——也有好仙子。”
“在什麼地方?”
“喔,在查爾斯的一家咖啡店。”
“哈,你真是又聰明又時髦,對不對?馬克。竟然也會參加查爾斯的社交圈,穿緊身衣的富家女,就在那種地方結交不起眼的男孩。芭比真該到那種地方去,對不對?小鴨鴨。”
芭比把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不喜歡查爾斯,”她辨道:“‘幻想園’比那邊好太多太多了!有這麼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