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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在這一點上都沒法與只能坐在輪椅上謀天下大事的美利堅總統相提並論。這一點,也充分暴露出他性格上的缺陷,優柔寡斷。
回到御所,裕仁脫下軍裝,換上寬大的和服,邁著疲憊的步子向良子的後宮走去。
皇后良子接到了通報,早已帶著侍女在屋外長廊上迎候。裕仁與良子結婚十多年了,一向情深意篤。皇后年輕貌美、溫柔如水又善解人意。平日裡,宮內家事都是良子做主。但對國務公事,她卻從不過問。兩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每當心情煩亂時,裕仁總能在後宮找回安寧和舒心。為此,他對皇族中級別最低的久邇宮邦彥王的這個長女更是恩愛日深,情意愈濃。
皇宮議政廳,決定未來命運的御前會議(3)
後宮臥榻上,良子的輕風細語,嬌柔愛撫,像一股股清冽的甘泉,蕩去裕仁心中的憂愁和躁亂。他覺得自己像是陷進了一片美麗的泥沼,一時忘卻了戰火瀰漫的中國,忘卻了矛盾紛爭的日本,忘卻了世間的一切……
午夜,裕仁從後宮出來,向自己的寢宮走去。裕仁從不在後宮過夜。他睡覺極輕,有時良子夢中囈語和輕輕的翻身,都會把他驚醒,一夜再難安睡。無奈,天皇每次只能到後宮與皇后耳鬢廝磨、共度春光後,再返回自己的寢宮。但今天回到寢宮,他卻無絲毫睡意。雖然他內心已接受了進攻漢口的設想,但他卻高興不起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他的腦中又閃現出內閣興亞院的一份奏章。
興亞院是首相近衛為解決中國事務而專門設立的智囊機構。徐州會戰後,該機構晝夜運轉,起草瞭解決中國問題綱要。它雖然主張以武力擊潰中國政府,但它顯然並不像軍部的激進分子那麼意氣用事。奏章中警告說:進攻漢口應當慎重。因為中國進行的是一場殖民地的解放戰爭。全國上下同仇敵愾。而日本卻缺乏足以喚起國民同仇敵愾的力量。而且中國是一個半封建、半殖民地國家。日本在(中國)大陸作戰,越是深入內地,其補給線越長,陷入敵人所提倡的游擊戰消耗戰術的危險性越大。
而他最怕的就是這個。他身為日本大本營三軍最高統帥,他最清楚,日本只能速決,絕不能久戰。望著牆上碩大的“雄雞”形中國地圖,他彷彿感覺到它胸膛內那股排山倒海般奔湧的熱血和沸騰的岩漿,這更讓他憂慮重重、舉棋難定,直到天亮,他也沒能合上眼。
上午,天皇不顧一夜未眠的困頓,召來了他的叔輩、參謀總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和藏相池田成彬,他還想最後聽聽別人的意見。
“軍部有把握在漢口進攻後徹底解決中國嗎?”天皇直截了當地把皮球踢給了參謀總長。
閒院宮已猜到了天皇內心的憂慮,他覺得裕仁缺乏捅破這最後一層紙的勇氣。看來他不把這層紙捅破,他這個遇事多慮的皇侄是不會定下這最後決心的。想了想,他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陛下,戰爭發展到今天,除了打下去已沒有退路了。近百萬中國士兵死在皇軍手裡,這時想讓蔣政權回首言和,到頭來只怕落空。而且反會向中國人露出底牌,認為帝國的腰桿變軟了。再說,臺兒莊一戰陸軍受挫,徐州又使中國軍主力逃脫,現在從中國戰場到東京軍部,各級官佐都憋足了勁兒,一定要洗刷前恥。這時退縮,有可能在軍方引起混亂,局面不易控制……”
“照你這麼說,我們在中國就必須打下去了,無論這仗是能打還是不能打?”裕仁打斷了閒院宮的話,口氣中露出一絲不悅。
“現在看來是的。如今上上下下都認為擊潰中國軍隊是解決中國事變的根本方針。而且在徐州,戰端已經擴大,並有了攻佔漢口的計劃。堅決打下去,結果可能會好些。有時走過的路是無法再回頭的。”
見裕仁仍然眉頭緊皺,閒院宮總長決定重錘敲響鼓,他說道:“陛下,您是憂慮攻佔漢口後仍不能結束戰事吧?!的確,攻佔漢口,戰線擴大上千裡,帝國投入了極限兵力,有完全陷入中國戰場的危險。”說著,話鋒突然一轉,“可戰爭本來就是冒險,是一場賭博。既賭實力,又賭運氣。中國值得一賭。”
裕仁被深深打動了,他實在抵禦不了有二十多個國土面積大小的中國對他的誘惑。他轉向藏相池田成彬,想聽聽新上任的財閥的意見。
“陛下,此戰非帝國本意,可形勢不待我。由於德國的日益強大,歐洲已失去和平的保護傘。(昭和)研究會認為:世界大戰早則40年,遲則45年必定爆發。帝國要在新形勢下謀得優勢,大戰爆發前必須完成軍備整訓。中國戰爭的結束宜早不宜晚。此次如能攻佔漢口、廣州,不但在政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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