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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傷兵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歸宿。
更令厄特利女士震驚的是,門外奔忙穿梭的人們對這幅令人恐怖的地獄慘景熟視無睹,毫不動心。厄特利叫住了門外匆忙而過的一個下級軍官,把這5個傷兵交給了他。
幾天後,厄特利採訪歸來,專門繞道這裡,想探個究竟。但她所能看到的,是5具殭屍仍保持著她走時的姿勢,顯然沒人碰過他們。那一雙雙仍然大睜的眼睛,把這兩位西方人震撼得呆住了,熱淚滾滾而出。
眼下,總司令夫婦的談話,卻比那五個傷兵的死給女記者帶來的震動還要大。她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使總司令對這種無謂的犧牲無動於衷。面前的這位第一夫人面目恬靜、柔情似水,怎麼內心裡卻無半點體恤、憐憫。這難道是東、西方道德觀念的不同?難道是價值觀念的差異?是,似乎又不是。
這時,一名侍從官走了進來,輕輕報告了一聲。蔣介石笑著對女記者道別後,便走了出去。可厄特利女士這時還未完全清醒過來。宋美齡在不遠處靜靜打量著這個年歲不比自己大多少,戴著一副蹩腳眼鏡的西方女人。她受過西方的教育,理解女權。但一個本該在國內安享生活的女人能不遠萬里地跑到硝煙瀰漫的中國來,還是令她充滿好奇。
這時,她想起了自己剛才的翻譯,感到有些不得體。她端起茶碟,抿了一口,輕聲說道:“女士,你可能還不知道。中日戰爭已打了快一年了,我們現在很缺藥品。尤其是盤尼西林,聽說它比黃金還貴。中國太大,也太弱了。但我相信一切會慢慢好起來的。”
宋美齡雖然說錯了話,但平心而論,她對待傷兵還是富有同情心的。她甚至親自給傷兵處理過傷口。
東湖,李宗仁會友論天下(1)
珞珈山下的東湖,環境清幽,空氣涼爽。儘管武漢城內已是熱浪翻滾,暑氣逼人,可這兒30多平方公里湖面送出的陣陣清涼,卻使東湖成了武漢少有的避暑勝地。
6月的一天,臺兒莊功臣李宗仁上將邀了前來探訪的廣東籍故友黃紹竑來到湖邊,散步納涼。
黃紹竑外表雖憨厚,卻好交朋友,處事圓滑。幾年前,他感到兩廣湖小水淺,難施作為,便投靠了蔣介石。他不但在蔣介石面前討到了好處,又沒傷了舊友和氣。為人處事他太精通了。與李宗仁,他一直保持著友誼。
“季寬,你不在浙省當你的父母官,跑到武漢來幹什麼?”作為主人,李宗仁先開了口。
“咳,一言難盡。德公,不瞞你說,我此番來漢,是向老蔣辭職的。”
“噢?有這麼嚴重?究竟為什麼?”
黃紹竑搖著頭、嘆著氣,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來,4月間黃紹竑赴漢出席國民黨臨時代表大會。會間,中共駐武漢代表周恩來找到了他,商談解決閩浙邊區問題。黃紹竑與周恩來是老相識,大革命時期兩人就共過事。年前山西抗日前線,又有過幾次接觸,私交一向不錯,兩人談得十分投機。
幾個月來,浙省局勢也確實令黃紹竑頭痛。此時,杭州已落入日軍之手,他把省府向西遷到了金華。可坐鎮浙省的第10集團軍司令劉建緒不顧錢塘江岸防兵力空虛,反倒抽兵包圍了粟裕、劉英的閩浙邊區新四軍。他雖對此提出了異議,但劉建緒顯然有人撐腰,並不買他的賬。
當時周恩來找他,只是想買條路,請國民黨軍網開一面,讓粟、劉部新四軍能調敵後戰場。黃紹竑對此當然沒異議。從大的方面講,新四軍要抗戰,沒道理阻攔,國共合作他也有義務維護。從小的方面說,中###隊離開浙省,他少了一塊心病,還能名正言順地讓劉建緒的國軍抽出身來,專門對日作戰。
他當下拍著胸脯就答應了。回浙後,他透過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與劉建緒達成了默契,由他做中間人,親自跑到平陽與中共代表吳毓、黃昂等人商談,最後達成四項協議:一、所有閩浙邊區的武裝部隊全部撤走,到蘇皖敵後去擔任遊擊工作;二、劉英、粟裕的部隊由浙赴皖時,國民黨軍隊及地方團隊不予為難,並予以補給上之方便;三、該部留在後方的家屬,政府保證其安全,但不能有政治活動;四、准許該部在麗水或溫州設立辦事處。
大功告成,黃紹竑高高興興地返回了金華。不久,劉、粟率部由平陽、瑞安、麗水各縣邊境抵達麗水上游的大港頭鎮集中,準備深入蘇皖敵後。在粟裕的盛情邀請下,黃紹竑還親自前去作了番熱情激昂的講話。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此舉卻沒能逃過一個重要人物的眼睛。
6月,蔣介石一封電報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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