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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熟練,如俄語、土耳其語和阿拉伯語。光是他那些書的名字就夠讓我頭暈的了。使我驚訝的是,平時我們談論的時候,他不怎麼提及他讀過的這些東西。有時候,我覺得他把我當個徹頭徹尾的笨蛋看。也有時候,他向我提一些只有托馬斯·阿奎納斯才回答得出的問題。我常覺得他只是一個大腦過分發育的孩子。他沒有幽默感,也沒什麼想象力。表面上,他是個模範丈夫,總是迎合太太的想法,照顧他,保護她,掛念她,表現出十足的騎士風度。有時候,我禁不住想:嫁給這樣一個人十機器會是什麼樣子呢?克倫事事都按作息表上的安排來。毫無疑問,性生活也如此。他也許私下裡有個卡片,上面提醒他什麼時候該有性生活以及進行性生活造成的影響——精神上的、體力上的、腦力上的。
一天,他無意中發現我正讀著一本剛找出來的艾力·弗爾寫的書。我剛讀第一章“希臘藝術的起源”。他一下子就叫了起來:“什麼?你在看艾力·弗爾的書?”。
“是呀?”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高興。
他躊躇了一下,搔了搔頭,支支吾吾地說:“我不知道,亨利……我沒想到……唉,我真該死!你真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我重複了一句。“我是個文力·弗爾迷。”“你看到哪兒了?”
他問,手伸向書。“哦,我知道了。”他把那段文字讀了一遍,大聲地。“我希望我也有時間讀這種書——這對我來說太奢侈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種書應該在年輕的時候讀。”克倫說:“你知道,這是純詩。這對讀者要求太高了。你真幸運,有的是時間。你還是個唯美主義者。”
“你呢?”
“我猜、我是個工作狂。”
“那這兒的這些書呢?”我朝書房的方向點了點頭。“你都讀過嗎?”
“大部分都讀過。”他回答,“不過,我留點兒書等有空了再讀。”
“我看見你有幾本寫帕拉切爾蘇斯的書。我只掃了一眼——不過,我很感興趣。”
我希望他能上鉤,可是這次他沒有。他只是自言自語似的評論了一句;一個人可以窮盡一生去探尋帕拉切爾蘇斯原理的意義。
“那麼,諾斯特拉達穆斯呢?”我問。這次,我是想從他那裡學點東西。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臉一下子亮起來。“噢,那是另一回事。”他回答:“你怎麼問起了這個——你讀過他的書嗎?”
“我當然讀過。我最喜歡他在前言裡寫的那段‘致幼子凱撒’。寫得太棒了。
你現在有時間嗎?“
他點點頭。我站起身,把那本書拿過來,翻到我要找的那頁,上面有段話我幾天前就讀過了,當時激動得熱血沸騰。
“聽這個。”我說。我給他讀了幾個比較突出的段落,然後,突然停止。“這書裡有兩段……噢,我看不大明白。也許你能替我解釋一下。第一句是:‘M·佩爾蒂埃(作者說),想象出,在路易十六的死到反基督教派統治期間,應該實行平民統治。我認為這種觀點是很庸俗的。不過,據書中觀點來看,只有實行了平民統治才是諾斯特拉達穆斯的大目標。’這我回頭再說。第二句是;‘作為一名被公眾接受的空想家來說,他(諾斯特拉達穆斯)不怎麼受想象力的支配,不像別的貴族血統的人那樣。’”我停住了。“你怎麼理解?”
克倫沉吟了好一會兒。我猜他是在心裡打著算盤,第一,他是否願意花時間來對這個問題做出正確解答;第二,他是否值得在我這種人身上浪費精力。
“你知道,亨利,”他開口了,“你在讓我解釋一仲極其複雜的事。我先問你,你讀過A。A。韋特或者伊夫林·安德希爾寫的東西嗎?”我搖了搖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他繼續說。“如果你能看出這些錯綜複雜的陳述的本質的話,你就不會問我這種問題了。我再問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知道預言家、神秘主義者、空想家和占卜者的區別在哪裡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不太清楚,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相信給我時間好好想一想,我可以回答得出來。”
“好了,別想了,”克倫說,“我只是想看看你都知道什麼。”
“理所當然,我能知道什麼?”我說,對他這些開場白有些惱火。
克倫說:“你不要介意我的這種開頭方式好嗎?這不太友好,是不是?我猜,我這是對付中學生的招數。你看,亨利……智慧是一種東西——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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