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上去好像是一部廉價糟糕的電影中的一個鏡頭。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對烏瑞克許的那個諾言。——去見莫德一面,把事情都談清楚。現在,這一切卻已經不可能實現了,完全不可能實現了。我也說不出為什麼。
我只知道事情到此就該結束了。我再也不會見到莫德,至於我的女兒,我會向上帝祈禱,不停地祈禱,祈禱上帝再給我一個見到她的機會。我一定要去見她並跟她談談,但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總會有這麼一天的。到那時,她會變得非常懂事。
我祈求上帝不要讓她記恨我……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她害怕我。我不停地嘮叨著:“我是多麼地愛你啊!我的小寶貝。我愛你愛極了!……”
地鐵來了,地鐵門開啟那一刻,我開始抽泣。我從口袋中掏出手帕用它堵住嘴。
我跑到車廂的一個角落裡躲了起來,但願車輪的轟響能把我的抽泣聲掩蓋住。
我就這樣一直在那兒站了好幾分鐘,滿腦子想的只是自己的痛苦和遭遇,直到感到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過頭,仍舊用手絹捂著嘴。一位身穿黑衣的老婦人帶著微笑同情地看著我。
“親愛的先生,”她帶著輕緩、寬慰的語調說:“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嗎?”
聽到這句語,我簡直開始號啕大哭了。淚水矇住了我的雙眼。我眼前變得一片模糊。
“好了!好了!”她不住地說:“要儘量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依舊流著眼淚。這時,一輛列車進站了,又上來了一部分乘客,我們不得不靠著車門站著。
“你是不是失去了親人?”她又問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柔和體貼。
我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可憐的人,我能理解。”她又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就在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我猛然間撕碎了手中的手絹,擠過人群,下了列車。
我以自己的最快速度爬上樓梯,像個瘋子似的走在大街上。天開始下雨了。我走在雨中,頭垂得低低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不時地和人撞個滿懷。我被人使勁地推了一下,摔到了路旁的陰溝裡。我把頭垂得很低,哪兒也不看,雨水順著我的脊背不斷地往下流。我希望能被雨水淋透,我想讓雨水把身上一切邪惡的東西都沖洗乾淨。我希望被撞倒在路邊的陰溝裡,一輛大卡車從身上駛過,然後我就隱入泥土中,從這世界上永遠地消失,從此不再存在。“
J
隨著冬季的來臨,我們翻開了生命中嶄新的一頁。我們沒有去陽光明媚的南方,而是在格林威治村定居了下來,並且開始了我們隱居般的生活。
我想也只有我們這種完全不切實際的人才會想出這個主意。我們目前正在經營一間地下非法酒吧,同時也住在這裡。
為了能開這間酒吧,我不得不向母親撒了個謊,才借來足夠數目的錢。一想到這兒,我就感到自己的臉直髮紅。
從表面上看,我就是這家酒吧的老闆。實際上,我還得侍候顧客,為他們拿酒上菜,還要訂購貨物,倒拉圾,打雜兒,鋪床和打掃房間。總之,就是要做我力所能及的一切事(面前的一件事卻無能為力,就是使這酒吧裡迷漫的一股煙味散盡。
酒吧營業時,我們不得不把所有的窗戶緊緊關嚴。要不然過不了多久,我們這間地下酒吧間非得被迫關張不可)。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有三個小房間,其中的一間被用作廚房,這種房子是格林威治村貧民區中那種最為常見的地下室。房間裡的每隻窗戶都拉著厚厚的窗簾。所以即使在白天,房間裡也總是很陰暗的。如果我們能維持這間酒吧,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恐怕也都患上肺結核了。酒吧每天都是等到天黑之後才開始營業,直至最後一位客人走後才關門。通常情況下,我們關門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我很清楚,在這兒,我是無法埋頭進行寫作的。一天中能抽出點時間伸伸懶腰,休息一會兒,我就已感到很滿足了。
只有和我倆最親密的幾個朋友知道我們目前的這個住處以及我同莫娜結婚的訊息。我們獨來獨往,總是儘量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所以,一旦有人來訪,碰巧莫娜又不在家,我就裝作沒人在家,躲在屋裡儘量不出聲,一直到那人離開為止。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就偷偷地向窗外張望,看看來人到底是誰,以防萬一。而具體是為了防些什麼,我也弄不清楚,萬一那人是個偵探或是來收帳的呢?也有可能是哪個對莫娜一見鍾情的傢伙,魯莽地直接找上門來了。
這就是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