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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蜷縮在衣櫃中我會突發奇想——毫無疑問,這應歸功於樟腦球的刺鼻的味道,我的靈感來得如此之快,以至於急不可待地盼著客人速速告辭離去。
在一片漆黑中,我在小紙片上胡亂作些記錄(只是關鍵字詞)。等我從櫃裡爬出來,媽媽準會說:“你不該拍得那麼兇!”你瞧,煙是必須要得到解釋的,她的話是,“亨利剛才在這兒待過。”有時,聽她對來人勉強作解釋,我就用衣袖捂住嘴,唯恐自己笑出聲來。
她總是問我,“你的小說就不能寫得短些?”她的想法是——可憐的想法——我完成得越迅速,越能快些得到稿酬,她不想看到退稿通知,她不相信這些紙條。
一天早上,她問,“現在你在寫什麼?”
我告訴她,“錢幣學。”
“那是什麼?”
我略作解釋。
“你覺得,人們對這種東西會感興趣嗎?”
如果我把真相告訴她,給她講講“失敗者”,真不知她會說什麼。
老頭則更通情達理一些。我覺得他根本不想說這些廢話,但他很好奇,至少是假裝地對我的所作所為很感興趣。他還不甚瞭解這個二婚的、已為人父的兒子,日復一日地坐在廚房裡,在打字機上敲個不停。在心底深處,他對我有信心,他確信無論如何我終有一天會有所成就,他並不感到焦慮。
我每天上午都到拐角的小商店去買些紙與一包煙,店主是新來的——科恩先生。
這位科恩先生似乎是唯一真正關心我工作的人,有我這樣一個作家顧客,即使還尚未成名,他也引以為榮,所有其他的生意人,即使與我相識很久了,也無不對我的成熟表示懷疑。對於他們來說我仍是那個淡黃色頭髮、笑容天真的小男孩。
而科恩先生則屬於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時代。他的格格不入和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事實上,他是不是猶太佬都受到懷疑,尤其是那些老頑固們。一個晴朗明媚的上午,親愛的科恩先生向我坦言,他也曾有心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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