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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道:“號外!號外!全是……”我極力想聽清這一特大新聞,可總是抓不住那幾個關鍵字眼兒。我開啟報紙,翻到頭版,卻根本沒有什麼頭條新聞。其實,一條新聞也沒有。
“隨便喊。”穆尼說。“只要扯開嗓門,別總站在一個地方,要來回走動。如果想在下一版報上市之前把這些處理掉,‘就得抓緊時間。”
我使出渾身解數,走大街,穿小巷,一會兒又進了公園,而總共才賣掉三四張,我把報紙往地上一扔,坐在長椅上看池水中的鴨子嬉戲,所有的老弱病殘都出來曬太陽了。公園好像成了老兵之家療養所。一個怪老頭向我借報紙,說是要看看天氣預報,結果是從頭至尾讀了一遍,我等在一旁,昏昏欲睡,報紙一送還,我就忙把它整整齊齊地疊好,還其嶄新原貌。
我走出公園時,被一個警察叫住買報,幾乎把我嚇個半死。
等到下一版報紙出來時,我只賣了七張,我找到奧瑪拉,他比我稍好,可也強不了多少。
“穆尼該失望了。”他說。
“我想也是,我覺得咱們不是這塊料,這是孩子們乾的活兒,也適合穆尼這種人。”
“你說得對,亨利。”
我們又去喝咖啡、吃麵包圈,總比沒有好,抱著大捆報紙,走了半天,令人胃口大開,真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下午我們又碰到了穆尼,為我們的無能表示歉意。
“好了。”他說。“我明白,給你們五元錢,看能不能找點兒別的活幹,你們不適合幹這個。晚上我們在餐館碰面好嗎?”他一轉身,匆匆跑了,還沒忘記揮揮手。
“真是個好人。”奧瑪拉說,“上帝!現在讓我們看看,能找到什麼活,走吧!”
我們昂首闊步往前走,一點兒也沒考慮找什麼活兒,怎麼找。過了幾個街區,碰見一個小夥子,向我們乞要一毛錢。
他是費城的礦工,像我們一樣被困住了,吃了東西,我們開始交流思想,“怎麼樣,”他說。“今晚咱們去紅燈區好嗎?只要有錢買酒,就一準受歡迎。不一定非得和姑娘們上樓,反正那兒又舒適,又愜意——還能聽音樂。總比在‘停屍房’強(青年會)。”
晚上,幾杯酒下肚,他問我們是否已改變宗教信仰。
我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解釋說:“有幾個傢伙總在‘停屍房’周圍轉悠,想為教會爭取幾個信徒,甚至連摩門教也撒了網,遇到這些人,你就一臉天真,假裝特別感興趣。如果他覺得你上鉤了,你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蹭一頓飯,你們不妨一試,我已經幹過一回,所以不靈了。”
我們在妓院呆了很久,姑娘們搔首弄姿,在面前走來走去,後來只得放棄。
“她們的日子也不好過,”朋友說,“得過且過,儘管如此,還是有幾個模樣不賴,是吧?”
我們品頭論足,這些可憐的姑娘,看上去比救世軍的女士們還修。她們嚼著口香糖,哼著歌,吹著口哨,竭力作出勾人魂魄、嫵媚迷人的樣子,還有一兩個打著哈欠,睡眼惺鬆。
“至少她們能填飽肚子。”奧瑪拉說。
“是啊,也許吧!”朋友說。“我可寧肯餓肚子。”
“我不知道,”我說。“如果,被逼無奈……,如果我是個女的……沒準我會挺而走險,不過我得做點兒準備,至少吃得胖點兒。”
“你要是這麼想,”朋友說:“那你就錯了,幹這個無須很胖,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那她呢?”奧瑪拉手指一個肥胖的女子。
“她天生就那麼胖,再說,還是個酒鬼。”
夜半,我們漫無目的地遊蕩。我開始惦記莫娜。自從我們離家,只收到她的一封簡訊。她不擅於寫信,而且也不擅於表達,她只說,財產要被沒收了,然後會怎樣?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在青年會轉來轉去,希望甚至祈盼有人對我下手,我已做好準備,皈依任何宗教,哪怕是摩門教,然而無人理睬,傍晚時分,一個絕妙的主意突然冒了出來,簡單之極,真納悶為何早沒想到,話又說回來,情急才能生智。
什麼主意?就是挨家挨戶地到每個商店去要那些準備扔掉的食品:剩麵包、爛水果、變質牛奶……我壓根沒意識到,這個想法和聖弗朗西斯的乞討術多麼相似,他也是討些別人不吃的東西,當然,區別在於他是為履行使命,而我只為充飢,這有天壤之別!
簡直像變魔術。奧瑪拉和我分兵兩路。一會兒工夫,就滿載而歸。我們飛奔到福萊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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