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更不願意見德·阿朗松公爵先生。”
“因為……?”瑪格麗特問,她激動得一邊說,一邊直打哆嗦。
“因為我儘管是個很壞的胡格諾教徒,不配做納瓦拉國王的怎心耿耿的僕人,但是我還不是個夠好的天主教徒,能夠去做德·阿朗松先生和德·吉茲先生的朋友。”
這一回是瑪格麗特垂下眼睛了,她覺著內心深處被擊中了,發出一陣顫抖;她簡直說不出拉莫爾的話究竟是使她感到溫暖呢,還是使她感到痛苦。
正好這時候,吉洛娜回來了。瑪格麗特遞了個服色向她詢問。吉洛娜也用眼神作了一個表示肯定的回答。她總算把鑰匙交給了納瓦拉國王。
瑪格麗特把視線又移到拉莫爾身上,他在她面前一直猶豫不決,正如一個肉體和心靈同時都十分痛苦的人那樣,頭垂在胸前,臉色蒼白。
“德·拉莫爾先生很自負,”她說,“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向他提出一個一定會遭到他拒絕的建議。”
拉莫爾站起來,朝瑪格麗特走了一步,打算向她行禮,表示他聽候她的吩咐;但是一陣象火燎般的劇烈難忍的疼痛使他流出了眼淚,他覺著自己快要跌倒了,連忙抓住一張掛毯才勉強支援住。
“您瞧,”瑪格麗特朝他施過去,用雙臂扶住他,大聲說,“您瞧,先生,您還需要我!”
拉莫爾的嘴唇勉強能夠覺察地動了動。
“啊,是的!”他低聲說,“正如我呼吸著的空氣,正如我看見的陽光!”
這時候,瑪格麗特的房門連著給敲了三下。
“您聽見了嗎,夫人?”吉洛娜驚慌地說。
“已經來了!”瑪格麗特低聲說。
“要去開嗎?”
“等一下,也許是納瓦拉國王。”
“啊!夫人!”拉莫爾大聲說,王后的這幾句話使得他堅強起來,不過王后說的時候聲音很低,僅僅希望吉洛娜一個人能夠聽見。“夫人!我跪下來求您,讓我出去吧,是的,別管我死活,陛下!憐憫我吧!啊!您不回答我。也好!我馬上說出來!等我說出來,我希望您就會把我趕出去的。”
“不要說了,不幸的人!”瑪格麗特說,她聽了這個年輕人的譴責,感覺到一種無窮的魅力。“不要說了!”
“夫人,”拉莫爾繼續說下去,毫無疑問他發現瑪格麗特的語氣並不象他預料中的那麼嚴厲。“夫人,我再向您說一遍,在這個小間裡什麼都能聽見。啊!別讓我死在連最殘忍的劊子手都不敢想出來的死刑中。”
“別作聲!別作聲!”瑪格麗特說。
“啊!夫人,您沒有憐憫心;您什麼也不願意聽,您什麼也不想知道。但是您要明白,我愛您……”
“別作聲!我不是已經關照您了?”瑪格麗特打斷他的話,把她那又暖和又香的手按在年輕人的嘴上,年輕人雙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
“不過……”拉莫爾低聲說。
“不過別作聲了,孩子!您怎麼這麼倔強!連王后的話都不願意聽從?”
接著,她跑出小間,關上門,背靠在牆上,用哆嗦著的手壓住自己的心跳。
“去開門,吉洛娜!”她說。
吉洛娜走出臥房;過了一會兒,門簾撩起,露出納瓦拉國王的那張清秀、聰慧、有點惶惶不安的臉。
“您找我嗎,夫人?”納瓦拉國王對瑪格麗特說。
“是的,陛下,您收到我的信嗎?”
“我得承認,不免有幾分感封驚奇,”亨利一邊說一邊疑心重重地朝四面張望,不過,他的疑心很快就消失了。
“另外還有幾分擔心,是不是,先生?”瑪格麗特補充說。
“我向您承認,確實如此,夫人。不過,儘管我被不共戴天的敵人們和比敵人也許還要危險的朋友們所包圍,我還是記得有天晚上我曾經看見在您的眼睛裡閃耀著寬厚的感情,那是在我們舉行婚禮的晚上,另外有一天我又看見在您跟腈裡閃灼著無畏的火花,這另外一天就是昨天,決定我死的日子。”
“哦,先生?”瑪格麗特微笑著說,亨利這時似乎想要一直看到她的內心深處。
“哦,夫人,我念著您叫我來的那封簡訊,想到這一切,我當時就對自己說:象納瓦拉國王這樣的一個人,沒有朋友,成了囚犯,手無寸鐵,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轟轟烈烈地死去,可以死後名垂青史,這就是被他的妻子出賣而死,於是我就來了。”
“陛下,”瑪格麗特回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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